尚富海摇头:“他这三天会在东云这边待着,三天后扎完第二针以后就回京城了,下一回针灸之前我再安排人把他给接过来。”
老人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挪出来了,此时正在一个套间病房里,各种监护设备一应俱全,病房空间大,环境也好,相应的一天的费用也不低。
钱都是尚富海以孝敬姥姥的名义掏的,长辈们倒是相反对,最后也没说别的。
带着徐菲进了病房,二舅正在用一开毛巾沾着温水给老人擦手和脸,晚上小姨过来后会在有限的情况下给老人擦一下身子。
大舅回家去弄饭菜了。
“二舅”徐菲轻声喊了一声。
周秀国回头一看是他外甥女婿,惊讶了,声音放得很低很平缓:“菲菲,你怎么还过来了,没什么大事了,你说你再跑这一趟干什么。”
他是生怕声音大了就打扰了老娘恢复。
徐菲笑着说:“大舅,我早应该来一趟了,正好赶上这两天有点急事,要不我就和大海一块过来了。”
说完,她伸手指了指老人:“二舅,姥姥现在怎么样?没大事了吧。”
说到这个,周秀国心里松了口气,他脸上也多了些笑容:“挺好的,都是富海找来的京城的专家大夫,昨天晚上治疗结束后,你姥姥手指头就动了,胡大夫说再等两天,他下一次针灸完事后,你姥姥差不多就能醒过来了。”
“是吧,姥姥能好了就是好事,二舅,我给姥姥擦一擦吧。”徐菲说着话,不由分说就从周秀国手里抢过毛巾来,让周秀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个人在病房里边小声说着话,边忙碌着,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大舅周秀清也用连个保温桶带着足量的饭菜过来了。
对于徐菲的到来,周秀清也是说她不用往这边跑,年轻人都忙,他们有时间照应着。
听到这话,徐菲的反应平平,但尚富海心里就满不是个滋味,回头想想从去年下半年以来,经常忙着各种工作,有时候还天南海北的跑,忽略了对家里人的关心,也少了很多对家人的陪伴。
看着躺在病床上起色并不是很大的姥姥,想着胡国华说的话,姥姥可能只有三五个月的时间了,这让尚富海心里如同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草草的扒了几口饭,尚富海觉得心里有些压抑,给大舅和二舅说了一声,他先出了病房的门,徐菲一看他表情不对,也跟着出来了。
在他们俩出去后,周秀清和周秀国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周秀清微微皱眉的一个动作,脸上就满是沟壑了:“秀国,富海他心里是不是有事,我怎么觉得他从昨晚上到现在都不怎么高兴。”
周秀国右手托着腮杵在老娘的病床边上,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老母亲,他说:“是不是和咱娘有关系,我看着昨晚上胡医生单独找过富海,富海回来后好像心里就装着事。”
“咱娘昨天治疗完不是挺好的吗,手指头还动了几下。”周秀清说。
周秀国摇头,想不出来。
周秀清寻思了片刻,他说:“秀国,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一下胡医生,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哎,好,你去吧。”周秀国答应下来。
县医院后边有一片修建好的小花园,花园中间有木质走廊,最中间的位置是一个凉亭。
尚富海和徐菲一前一后到了这里,徐菲蹙眉,问他:“富海,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说给我听听。”
尚富海找了个地方坐下,咬着嘴角有些迷茫:“媳妇,胡医生昨晚上告诉我,姥姥这回就算治好了也不行了,可能还有三五月的时间吧。”
“啊!”徐菲惊讶的尖叫了一声。
没等她再问,尚富海继续说:“我刚才就在想,我从去年到今年光忙着挣钱了,成天跑了这里跑那里,很少在家里待着,我不知道员工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数数字,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教她学的英语单词……你看,以前我远门回来,元宝都会抓着我哭,可现在不了,他顶多找我要玩具,要是没有玩具,她才找我闹。”
“还有啊,我去年还说过每年都带着你们娘俩还有咱爸妈到处走走转转,可我现在干了什么?”尚富海低声诉说着内心里的迷茫。
徐菲听了后,觉得有些心疼。
“大海,你傻吗?要不是你挣了这么多钱,咱家哪能想买房子就买房子,想买车就买车,我公公的病靠什么治好的,是胡医生给治好的,可说到底没有钱也白搭,我爸妈为什么现在都这么轻快,你看看我妈现在都养白了,估计她现在回到村里,好多人都认不出她了。”
“我爸现在也不用去工地拿着身体拼了,富海,你做的没错,你要是真天天在家里陪着我们娘俩,天天的柴米油盐,我才真生气,咱现在都年轻,还不是天天想着吃喝玩乐的时候,你说对吧!”
“还有啊,我告诉你一件事,宝顺物流昨天正式开业了,连许市长都到场给我庆祝并致词了哪!”徐菲满是骄傲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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