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同随意挑选几件真人真事,绘声绘色一说,嘿,一群恃才傲物的生全都聚拢过来听八卦,还听得津津有味。
别看燕云同不通墨,口才却极好,快赶上说先生。
语调抑扬顿挫,故事节奏拿捏得恰到好处,人们不知不觉就被他的故事吸引。
众人随着故事的进展,起哄,哈哈,欢喜,癫狂,伤心……
甚至有感情充沛的生,被故事感动,竟然怅然泪下,怒吼一声,“三娘这般奇女子,岂能埋没。某不才,愿为三娘著。”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生们情绪激动得难以自已,全身心沉浸在故事中,催促燕云同赶紧说下去。
燕云同扬眉,目光瞄了眼茶杯,当即就有平日里目下无尘的生,亲自执茶壶,为他斟茶。
“云同兄请!”
燕云同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这一幕,将燕云权刺激得差点吐血。
他费了无数的心血,无数的钱财,还有大把的时间,方让这群眼高于顶的生接纳他。
再看燕云同,就靠几个民间下流八卦,竟然让生亲自给他斟茶,还是心甘情愿。
人,活在世上,最怕什么?
最怕对比!
不对比,感觉自己还行,各方面都混得不错,也算是小有成就。日子也算幸福。
一对比,特么的,自己活得简直猪狗不如。这是人过的生活吗?瞧瞧别人,再瞧瞧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
燕云权此刻地心情,仿佛置身地狱,被地狱之火焚烧,却无论如何都死不了,活生生承受地狱之火的痛苦。
这种痛,撕心裂肺,脑门充血……
不公平!
他想要怒吼一声,好在理智尚存。
只是,不甘心啊!
真的很不甘心!
……
凌长治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也被吸引过来。
今儿怎么回事?
不忙着风花雪夜,也不忙着写诗词,一展才华,怎么都围在燕云同身边听他胡说八道?
凌长治不动声色,站在外围听了一会。
然后,他笑了起来。
别人不认识燕云同,他认识,甚至还有过了解。
只是,他也没想到,燕云同还有这本事,竟然能用似是而非的故事将一群饱读诗的生哄得一愣一愣。
不错!
有点本事!
不光能打仗,脑子也很好使。
他就说嘛,筑阳县主的三个闺女,一个赛一个厉害。
没道理儿子是个憨子,棒槌。
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差距不能那么大。
这一刻,他似乎忘了自己和亲弟弟凌长峰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啊!
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就差那么多?
他下意识搜寻燕云权的踪影。
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