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皇帝陛下这是想要坐地起价,当我楚默好欺负不成?”
“不是,你误会朕了。”
见楚默急了,李世民急忙解释:“你在诏狱当中待的太久,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原本铜钱兑换银子的比例为1:1000,但自从大唐钱庄,天下钱庄两大钱庄相继关门之后,铜币的价格就一直攀升,现在一两银子只可兑换到650枚铜钱,且汇率还在持续波动,差不多是一天一个价。”
听李世民这么一说,楚默便知道,肯定是自己进入诏狱的这段时间,刘掌柜按照自己的吩咐,大量囤积铜钱了。
忍住兴奋的心情,楚默眨了眨眼,装出不解的样子看着李世民道:“铜银价格波动如此之大,作为皇帝陛下的你就没想想办法,稍微控制一下?”
听到楚默的问话,李世民老脸一红,他可以说自己使用了无数办法,但都不管用吗?
想要遏制银子贬值,恢复汇率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向市场内注入大量的铜币。
可大唐的冶炼技术限制在那,每年产出的铜币也都是有定量的,今年一年铜币的产量已较往年超出了三成不止,可即便这样,也止不住银子的贬值。
想到这,李世民突然一惊,看着楚默问道:“这事情该不会是你小子搞出来的吧?”
楚默被问的一愣,心中给对方来一波666,面上却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李二,你小子太不厚道了,我好心提醒你,你却这样怀疑我,看来,咱这朋友是没办法继续当下去了。”
见楚默如此做作,李世民反倒没了怀疑,想想也对,楚默被自己关进诏狱那么长时间也从未与外界有过联系,此事若是受他指使,那的确有些说不通了。
想到这,李世民朝楚默苦笑一声:“朕这不也是想着急病乱投医吗,既然是误会,那朕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了。”
说着,直接站了起来,朝楚默弯腰行了一礼。
楚默坐的端端正正,直接接受了李世民的这个大礼。
而一旁的李渊看到自己的儿子主动承认错误,当即老怀欣慰的摸了摸胡子道:
“小友,你也听到了,现在整个大唐都缺铜币,你也不要为难世民了,这样吧,朕再做一次主,从内帑之中,与你兑换200万两铜币,你看可行否?”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楚默原本就没打算做成这笔生意,只是想要最后恶心一下李世民,现在有了意外之喜,当然不会错过。
当即笑着对李渊道:“既然皇帝陛下如此待我,那我自是不会忘了您的恩情。”
“之前修路的500万两,再加上换铜币的200万两,加起来00万两,这样,我再加300万两充当百姓迁徙的费用,供其在沿途各个驿站花销,凑个整数1000万两,你看可行?”
李世民没想到楚默竟然还能提前再拿出300万两,当即笑的见牙不见眼。
有了这300万两,自己不但能给前方的大军提供冬储物资,更是解了目前的眉之急。
只不过,刚想开口夸赞楚默两句,却听到楚默悠悠开口,在耳边说道:
“这1000万两,就从皇帝陛下之前的借款中扣除吧,这样,我们的账才算是真正的两清了。”
听到这话,李世民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呆立当场。
而李渊也是面色难看的,恶狠狠的看着李世民。
关于这1000万两借款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当初因为自己这不孝的儿子强制性的从楚默手中坑来这笔巨款,大大减缓了国的压力,他还对这个逆子暗自赞赏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他却没想,楚默的银子岂是那么容易坑的,这不,报应来了吧。
李世民此时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谈判都到这个份上了,自己父子二人几番让步,甚至割出去一大片土地。
可却突然被楚默翻了旧账,索要那1000万两。
若是自己以欠款未到期,暂不归还为由,拒绝楚默。
那对方会不会以此为借口,拒不承认双方账目已清,到时候继续找自己的麻烦?
但若自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不说那修路的500万两,也不说拨付给驿站的300万两,只说兑换铜币的200万两,这让自己上哪弄去?
若是自己敢找户部要着200万两,恐怕刘政会那老匹夫会当场来个死谏,撞死在自己面前。
想到这,李世民忍住一巴掌呼死楚默的冲动,仅仅的捏着石桌的边沿,脸上青筋暴起:“楚默,你真要做的这么绝?真要让朕无路可退吗?”
看到李世民这样,李渊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不喜,但也没有阻止。
而一旁的楚默则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
“怎的李二,欠账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虽然你是皇帝,但也不能一点道理不讲吧?”
“再说了,这个清账的事情是你们提出的,我只是配合你们而已,怎么,现在反倒是你们不乐意了?真当我楚默好欺负不成?”
远处的杨红钱听到这边的动静,回过头警告似的看了李世民一眼。
李世民只觉得脊背发凉,自己好似被某种恐怖的生物盯上了一般。
深吸一口气,李世民看了眼自己的父皇,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闭眼假寐了起来。
咬了咬牙,李世民看着楚默,决绝的道:“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一次性说完。”
听到李世民如此坚定的话语,李渊眼皮子跳了跳,但却没有睁眼。
而楚默则是嘿嘿一笑道:“老李啊,我其实没什么别的要求,你若是手头不宽裕,那直说便是,这1000万两银子的小事,何至于将你一个皇帝逼成这样。”
“那行,朕就告诉你,朕现在没钱,国也没钱,拿不出这1000万两银子,你待如何?”
反正今天到现在为止,自己的脸已经丢尽了,李世民不介意自己再狼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