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凌飞雁是不能对部下们说。让兵丁知道真相后,除了影响他们的士气,什么忙也帮不上。
军队撤回城里,叛军也尾随跟到城下。
凌飞雁看到皇上,跪下参拜,然后劝皇上:“陛下,这儿很危险,请你回皇宫静候消息。”
皇上小声地问凌飞雁:“咱们有几层胜算?”
凌飞雁犹豫一下回答:“如果叛军不增兵的话,叛军指日可破。”
皇上知道叛军增兵的事,胆怯地说:“现在他们已经增兵了,咱们是不是很危险了?”
凌飞雁得装有底气,有必胜的把握:“陛下,我已经调铁甲军返京平乱。只要我们坚守住,就一定取得最后胜利。”
皇上也没有好办法,只得说:“一切全靠凌大将军了。”
送走皇上,凌飞雁站在城墙上。夕阳的霞光照在她身上,给本很秀美身形增添几分妩媚。
凌飞雁没心情欣赏夕阳,更没时间顾影自怜,她把眼中的两方面兵马作对比。
城外叛军已经推进城门两箭地扎营,远方还有兵马正在往这儿开进。
刚才那一阵,不过是乘敌不备,打个突击。根本没伤到叛军的筋骨。明天怎么办吗?这一万多杂牌军能够抵挡住六万多叛军的强攻吗?
晚风掠过凌飞雁的前额,给她带来一比清凉。望着心惊胆战的窃窃私语官兵,凌飞雁此时却感觉心里一阵凄凉。
凌飞雁的凄凉并非来自胜败,也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她预见到更多的流血马上要发生。
这场战争,无论哪方胜出,都需要很多兵丁付出血的代价。战争结束后,再进行清算,那更是血腥。很多无辜的人,在家里坐着,灾祸就降临了。
现在精兵都守在北门,其他三门基本是老弱残兵在把守。如果叛军绕道攻其他门,或者再有郡守参加叛乱,那京城可就危险了。
至于铁甲军,根本指不上。他们正在和东海岛国激战,一旦把他们撤回来,岛国军队会尾随而进内陆,那样的话,凌飞雁罪过可就更大了。
要想保住京城,要想避免或者减少流血,只能兵行险着。
凌飞雁想到计策,那就是暗杀。她要夜入敌营,取了三王首级,这样敌兵群龙无首,不战而败。
想到这里,凌飞雁把张副将叫过来:“我要和一刀斩去查控敌情,这儿交给你把守。”
张副将不知情凌飞雁的想法,只好嘱咐道:“大将军,你们要注意安全啊。”
凌飞雁停顿一下又说:“如果明天辰时,我还不回来,你就找张丞相,是战是和由他作主。”
张副将这才感觉问题严重,意识到凌飞雁要行险招,急忙阻拦道:“大将军,由卑职替你执行任务,这儿不能没有你。”
凌飞雁的摆手说:“我意已决,不必多说。只求你这一夜要看好城门,严防叛军偷袭。”
“是。”张副将不敢再争辩,只能执行军令。
一刀斩知道凌飞雁想干什么,带着弟弟们,义无反顾地跟在凌飞雁身后。
凌飞雁看到一刀斩六兄弟都跟了来,对展五刀和展六刀说:“你们哥俩个别跟我们走。协助张副将把守城门。发现有不轨者立即斩首。”
展五刀和展六刀知道凌飞雁他们要去行刺,这是九死一生的事。让他们哥俩留守,无非就是给展家留下一个掌门人。
他们不愿意苟且偷生,可凌飞雁发话了,又不能抗命,只好给凌飞雁跪下说:“主人,你要保重。四个哥哥,你们保重。”
一刀斩强忍着泪水,笑着说:“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多愁善感,赶紧起来,帮主人看好城门。”
“是。”展五刀和展六刀擦干泪水,站了起来,目送凌飞雁和四个哥哥离开。
京城的地势很特殊,它是建在群山环绕的平原上。四个城门都是两山之间的开阔地,然后成扇形向外发散。也就是说,越接近京城,地势越险峻,远离京城则一马平川。
这也是凌飞雁将兵力重点布置在北门的原因,因为叛军想绕过北门攻其他门,需要走很多的路,而且道路难行,要是走官道则更远了。
凌飞雁和一刀斩兄弟从北城门的西侧悄悄地溜下城墙,借着夜色掩护接近敌营。
在他们确定三王所在的营盘时,凌飞雁对一刀斩兄弟说:“今天晚上的行动成败决定尘世的走向。成功了,尘世则太平,否则就大乱。所以必须成功,不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