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把他研究的这么仔细。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和公输虎有多么不同？我们是两个人，带上他的面具，我就能成为他？我们只是脸面相同而已，身高、体重、说话的声音，这些有多大差异你考虑过吗？我随时都可能露馅儿，稍微熟悉他的人，都有可能看出破绽。

实话告诉你，我没打算多待，拿了化磁丸就走。绝不多待一刻。”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长期做我的男朋友了？”麦晶晶看着一脸坚决的吴空，咯咯地笑起来，“昨晚你是亲眼看见的，并不是我要害他，是他非要杀我。不要把我描述成一个处心积虑的坏人，我不过是个无辜的弱女子而已。

至于假扮他，你不用太担心。公输虎一米八二，体重八十三公斤。你和他身高只差一厘米，体重也只有俩公斤差异，身形非常相似。你俩语音的相似度，有百分之八十三，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特别地仔细注意，也能蒙混过关。你尽量少说开口话就可以。在公司里，本来也没几个人能和他说上话。”

吴空吃了一惊，“这么巧？我和他有这多相似点？”

“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八十公斤左右，这些都是年轻男人的常见指标，有类似也不用大惊小怪。”麦晶晶耸耸肩，若无其事的道，“你到了公司，不要轻易和任何说话。不接触就不会有破绽。你要记住，公输虎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也是一个孤独的人，他很少和普通人有近距离的相处。

可以说，那间alha大楼里，没有几个人真正熟悉公输虎。

他是总裁，地位太高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只是一个符号似的存在，大家只是知道这张脸而已。我可以告诉你，在整个海南岛，我才是那个最熟悉他的人。”

吴空夹起一块煎鸡蛋咽下去，然后把身子前倾，狐疑地盯着麦晶晶，有点讽刺的说，“公输虎死翘翘了，我就及时出现了，一个和公输虎这么相似的人，然后，你连面具都准备好了？说真的，你准备了很久吧？谋杀亲夫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这一次，麦晶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吃。

“你做的事情是为你自己。这一点你要牢记。”麦晶晶慢条斯理地说，看着吴空咀嚼食物的样子，还在一旁提醒，“你要吃慢一点。公输虎吃掉一个煎蛋，一般会嚼十六下。”

“十六下？”吴空楞了一下“我觉得有六下足够了。”

麦晶晶微笑，“再试一次好不好？”

米无奈地摇摇头，再次拿起一个煎鸡蛋，这次，他吃的很慢。

“十六下。”吴空抬起头。麦晶晶满意地微笑。

“你做他女朋友多久了？”

“四年半。”麦晶晶微笑起来“你终于问了一个有价值的问题。”

“你们一直住在一起？”

“当然不是，他大部分时候都是住在公司，在alha大厦顶楼有他的住所。我这里，他只是偶尔过来。”

“他死了，为什么你好像一点都不伤心？”吴空认真地问，“你俩难道一点感情也没有？”

“我并不是完全不伤心，我只是可以控制这种伤心。”麦晶晶慢慢低下头，半天没说话，然后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在进化的历史车轮前，个人都很渺小，就像一粒沙子。我太渺小了，没有资格悲伤，我得集中精力活下去、进化下去。悲伤那一类的情绪，对我来说是无用的奢侈品。这些，你踏上进化的道路后就会明白。”

“我还是不要踏上那条路比较好。我找到药丸就立刻离开海云避一避风头，过几年再回来。”吴空拿起一张餐巾纸擦擦嘴，“好了，吃完了，现在，是不是该去alha大厦了？”

“关于他的其他资料，你记清楚了吗？”麦晶晶问。

“也许吧。这么短的时间要记住那么多事情。祈祷我的记忆力足够好吧。”吴空说。

他起身离开桌子的时候，先把椅子向后推开，然后从椅子左侧起身。

麦晶晶说，“公输虎每天都是七点一刻出门，他会乘坐自动驾驶出租车，大概七点四十到达公司，然后从1号电梯直达顶楼办公室。

记住，遇到公司的人和你打招呼，无论是谁，你都不要回话，只是微微点点头就可以。”

“好。”吴空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套上麦晶晶早就准备好的西装，回头道，“那我走了。”

麦晶晶一刹那的表情让吴空吃了一惊。

她忽然满脸泪水，慢慢走过来，伸出双手捧着吴空的脸，轻轻在他额头吻了一下，“你出了这扇门之后，我就永远没有阿虎了。”

吴空呆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是不伤心，我只是可以控制这种情绪。”麦晶晶呢喃着，眼中的泪水不断地流下来，“我没有怪你要杀我，因为我也一样要杀你。我们都是车轮下的沙子，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伤心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