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了两天夜,嬴殊就彻底明白了护卫队的那帮老鸟们对他们的热切期盼和欢迎是出于什么。脏活、累活终于有人来顶替他们干了,不高兴才怪!
因此,这些人整个的值夜的夜晚,都是在哈欠中度过的——至少安然和嬴殊都是。
尤其是在巡逻到邢家的侧院墙外时,嬴殊的困意瞬间就达到了顶点。
他眷恋地瞅了一眼院墙,问穆青,“穆哥,我们这么值夜,得值到什么时候啊?”
对于自己带的队员如此拈轻怕重,穆青倒也不恼,他笑道:“这才几天,你们就受不住了?值夜不过是最基本的,日后还说不定要出什么艰巨或危险的任务,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呢?看看你们两个!”他点了点安然和嬴殊,“再看看雾阳!他也跟你们一样都是新入队的,就没像你们这样。”
嬴殊叹了口气,埋怨似地瞥了一眼邢雾阳。
确实,这个一看就很认真的少年,虽然也还不太习惯这般日夜颠倒的生活,却值夜值得非常认真。便是困倦,也都努力忍着,全身心地将精力放在注意四周的动静上。
嬴殊自觉跟邢雾阳这样事事认真的是没法比的,却也认命了不再抱怨。
安然却全不买账。
这位小公子十分站没站样地往院墙上一靠,十分无赖地罢工道:“我不行了,我眼皮都打好几回合了,再这样下去,我的眼皮非重伤不可。我得合会儿眼,休息一下。”
穆青无奈,“这才刚开始没多久呢。”
安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话都含糊了,“跟多久没关系,我连新年守岁都守不住。”他泪眼迷蒙地揉了揉眼角,“穆哥,能不能跟队长说说,直接派我们去干危险和艰巨的任务吧,我们不怕,我们就适合那个。值夜就干脆跳过去吧。”
穆青十分没有办法地叹了口气,却还是好言好语地劝着,“艰巨的任务里说不定也要熬夜啊,到时候你怎么办?”
安然:“熬夜也要分有趣地熬和无趣地熬,现在就属于后者。”他很光棍地道:“我坚持不住了,要睡一会儿。”
邢雾阳皱眉,“你要上哪儿睡?”
安然故作沉思,“要不……我从这里翻进去,去你院子睡?”
嬴殊赶紧道:“你别翻进去吓到了织华!”
安然瞪起眼睛,“放屁!以本公子的潜入技术,怎么会吓到人呢?”
嬴殊:“那可说不好!这大半夜的,你是去叫醒织华还是不叫醒。不知会她一声,她一大早的去雾阳的屋里一看,竟多个人,不还得吓着!我看,还不如我带你去我屋睡,她不会去我屋里察看,多再多人也没有问题。”
安然开心,“可以可以,走着走着!”
穆青都听得气笑了,他在两个人的脑袋上一人敲了一下,“别偷奸耍滑了你们!赶紧继续好好地巡逻!”
说着,他率先开路,继续往前巡逻。
邢雾阳紧随其后,嬴殊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安然,也认命地跟过去了。
只有安然磨磨蹭蹭地挨在墙边,好一会儿都不肯动弹,一直到走在最前面的穆青都走得有段距离了,他才站直了身子,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嬴殊见他终于走过来了,好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在自觉命苦之余,见到有人比他还要难受,幸灾乐祸的意味就代替了自怜。
安然被无声地嘲笑,加快了脚步,快赶上嬴殊时猛地抬脚,往他身上踹了过去。
嬴殊立马闪躲,迈步就向前跑去。
安然在后边猛追,还边追边喊,“嬴殊你给我站住!”
暗夜中的一嗓子吓了穆青一跳,他随即也跑起来,追过去,小声地嚷嚷,“你们小声点,这可是大半夜的!”
结果,安然的声音更大了,“前面的站住,别跑!”
临近的院墙内,烛光亮起。不明所以的疑问声音小小地传出来。
邢雾阳无奈地捂住头,他怎么会跟这两个幼稚的家伙一组呢?感觉可真是前路艰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