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雷东都在担心阿齐兹军和那几十个国际纵队成员的安危。
可是自从昨日巨变之后,这些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
今天之所以来卡尔顿大酒店,寻找这些人也是其中的目的之一。
虽然知道他们的结局不容乐观,但雷东还是希望确认一下,毕竟这些人虽然死有余辜,但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雷东造成的。
可以这样说,这些人即便是对全天下的人有罪,但却对得起雷东,他们一直把雷东当成兄弟,甚至是可以托付生死的领袖,因此从感情上讲,雷东并不希望他们就此死掉。
今天来到卡尔顿大酒店,门口挂着二十多颗血淋淋的人头,的确让雷东心里难受了一段时间。
如今,陈涛竟然和大家商量如何处置这些人,雷东立刻就认真起来。
“不但要杀光,而且要用最震撼的方法。”阿勒颇师的一个旅长说道:“召开公审大会,让阿勒颇的市民,让那几个国外的媒体记者,以及所有团级以上指挥官都来观刑!”
又有一人起身附和:“把他们全部斩首,人头挂满阿勒颇的大街小巷,要让每一个试图反抗我们的人胆寒,让他们彻底断绝反对我们的念头!”
会议室内群情激昂,每一个人都恨不得立刻把这些叛徒都杀掉!
这不仅仅是黑死徒的传统,更是因为阿齐兹军存在的那几天的确给他们造成了严重的伤害,特别是前线部队,随时面临两面受敌的危险,军心大乱,在政府军的攻击下连连败北。
就连伊克拉木主张杀死这些昔日的战友,他现在是近卫师的一个旅长,似乎已经完成了和阿齐兹军的切割。
竟然是一边倒的呼声,雷东心中有些着急,问道:“乌代先生,到底有多少阿齐兹叛军被俘虏了?”
“至少五百人。”陈涛说道:“自从阿齐兹军发生叛乱之后,我,赛将军,沙和曼省长和拜图拉将军一直在密切关注叛军的动向,最终通过里应外合,将他们一举拿下。”
哈桑师长说道:“这群混蛋暗杀了沙和曼省长和拜图拉将军,险些导致阿勒颇城被巴沙尔占领,罪不可赦,我认为伊克拉木说得对,将他们集体斩首!”
“不妥!”雷东连忙说道:“一次性斩首五百人,在国际上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阿勒颇师的一个旅长伊普拉西冷笑道:“轩然大波?我们圣战者什么时候在乎过国际舆论?”
雷东说道:“国际舆论我们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们不能不在乎军心!”
“哈哈哈!”伊普拉西放肆的大笑:“只有恐惧才能凝集军心,仁慈只能让你的手下轻视你,甚至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来。”
“恐惧只能让人表面上臣服,但刻骨的仇恨却可以在脑海中记忆一辈子!”雷东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五百个人被斩首,因此据理力争道:“叛军大多由二线部队组成,而我保安师也是二线部队,他们当中很多人是兄弟,是同乡,是好朋友。你把阿齐兹军的人都杀掉,就等于把仇恨的种子种在了我们保安师的战士心中,会埋下很大的安全隐患!”
“什么安全隐患?我看是你有亲戚朋友在里面吧,你这是徇私舞弊!”伊普拉西继续冷笑。
“我说的是事实!”雷东蹭的站了起来。
“狗屁事实,老子在一线作战,不希望有人背后捅刀子!”伊普拉西更横,居然拍案而起,指着雷东的鼻子喝道:“好好安排你的后勤物资,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大胆!”突然,站在雷东身后的苏小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左手抓住伊普拉西的头发猛地往桌子上一砸,右手一把雪亮的匕首在他的眼睛附近晃悠道:“看清楚了,和你说话的是保安师师长纳达尔先生,你一个小小的旅长竟敢如此放肆?马上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事起突然,房间内传来一阵惊呼,好几个黑死徒军官就要扑向苏小小。
“都给我站住!”赛猛抬双臂,喝令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你是什么人?”伊普拉西不认识苏小小,顿时气得怒发冲冠,左手抓向苏小小的胸口,右手抓向腰间的手枪:“放开我,否则老子毙了你!”
“你敢!”苏小小冷笑一声,匕首对准伊普拉西抓过来的左手手心刺了出去。
“噗!”血花四溅,匕首穿透手掌而出,然后牢牢地钉在桌子上。
“啊!”伊普拉西一声惨叫,来不及拿出手枪,而是身子猛然往下一缩,脱离苏小小左手的掌控,右手伸过来,想要把匕首从桌子上拔掉。
“噗!”又是一声金属穿透血肉的声音,苏小小竟然还有第二把匕首,把伊普拉西的右手也钉在桌子上了。
“唰!”第三把匕首出现了,苏小小拿着匕首按在伊普拉西的鼻子上,狞笑道:“我数一二三,如果你还不像纳达尔师长道歉的话,你的鼻子就要和你说再见了!一……二……”
双手被钉在桌子上不能移动,鼻梁上又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伊普拉西的勇气瞬间崩溃,连忙大声呼喊道:“我道歉,纳达尔师长,我道歉!”
“这还差不多。”苏小小满意的笑了,撤回压在伊普拉西鼻子上的匕首,然后又把另外两把匕首从桌子上拔出来,随手在伊普拉西衣服上擦净血迹,以胜利者的姿态牛头向雷东身后走去,同时说道:“以后说话注意点,对待上官,要永远保持恭敬和服从的态度。”
“我杀了你!”刚一恢复自由,伊普拉西就凶相毕露,抬手抓向腰间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