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却说:“谢了,我不需要同情跟怜悯,再说咱俩没关系,你无事献殷勤,非贱即盗!天知道你要干嘛?我不放心!”
说完,她蹦蹦跳跳走了,生过孩子的小母亲,瞧上去还像一只欢快的燕子。
春梅开始寻找第四份工作。
既然老师做不成,家教也做不成,干脆,跟人当保姆去吧。
伺候老人,不会有人再对我产生非分之想了吧?
于是,她特意找到一家中介公司,寻得一个保姆的工作。
当天下午,中介就将她领进一座家属楼。
砰砰砰,房门被中介敲响。
铁门打开,显出一张老态龙钟的脸。是个六十五岁以上的老头子,头发花白,满脸皱纹。
“郑教授,保姆我帮你找来了,瞅瞅中不?”中介非常有礼貌地跟那老头子介绍。
春梅立刻冲郑教授深鞠一躬:“郑爷爷好!”
郑教授瞅到她的第一眼,非常喜欢。
“咦——!小妮子恁好!一瞅就是乡下来的勤快妹子,你叫啥名字啊?”
“爷爷,俺叫春梅,来自斧头山。”春梅笑眯眯说。
“好闺女!快来,屋里坐。”郑教授赶紧打开门,请她进去。
春梅来回瞅瞅,发现这个家不错,哪儿都是,到处是架子,墙上挂满各种字画,非常有卷气。
她本身读不多,特别佩服化人,立刻对郑教授充满敬意。
中介竭力夸赞她的优点,怎么能干,怎么有力气,手脚也干净。
郑教授瞅着春梅俊俏的样子,也乐得眉开眼笑。
“那中!就她了,工资好说,不行的话再加,那边有保姆房,丫头晚上住在哪儿。”
屋子是三室两厅,非常宽大,足足10平米,旁边就是保姆房,还有独立的厕所。
春梅正好没地方住,堂而皇之住下了。
她非常勤快,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围裙忙活起来,刷锅洗碗,擦桌子,打扫卫生,还为郑教授洗衣服。
郑教授老伴死得早,儿女也不在身边,退休后十分孤单,因此,瞧春梅哪儿都是好的。
春梅一边拾掇,心里一边念叨:我是不是有病?
放着自家的爹娘不伺候,帮着别人伺候父母,脑子被驴踹了吧?
这又不是俺爹俺娘?
挣钱咋了?普通乡下妹子是为了挣钱,我缺钱吗?
手里可有两千万啊。
这么一想,心里很难过,将怒气全撒在马小冬身上。
混蛋马小冬!不是你跟梨花成亲,弄得我回不去斧头山,姑奶奶会落到这种地步?
我祝你跟张梨花鸳鸯戏水……早点淹死。比翼双飞……一块摔死!
上厕所掉茅坑里,拉屎抠破卫生纸。吃方便面没调料包,出门踩钉子上,摔倒坐榴莲上,弄一定窟窿。
张梨花半夜来例假,找不到卫生巾,生二胎憋死……。
一边干活,春梅一边把马小冬两口子问候个遍,还捎带上他的十八代祖宗。
自从她来到郑教授家,老头子变得光鲜亮丽起来,屋子也干净了,人也轻松了。
每次出门,老郑的衣服都是整整齐齐,容光焕发。
春梅做饭也可口,把从母亲哪儿学来的手艺,全部展现在郑教授家的锅台上。
老郑吃得非常可口,还眼泪纷纷说:“春梅啊,瞧见你,我就瞧见了死去的老伴,她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也这么漂亮,做饭也这么好吃!”
这话听得春梅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把我跟一个死人比?老年痴呆了吧?
但嘴巴里却没说出来。
“爷爷,好吃您就多吃点!”
“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