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粒跟在段锦之身后伺候他洗漱收拾妥当,顺口把今天早上的事情脱口而出。
“什么?晕倒?”段锦之捏了捏拳,“那水映月……他……有没有事!”
“映月公子?”小米粒声音又压下低了好几个度,“活着呢!”
段锦之:……
虽然总感觉哪里有毛病,却不知道说着什么好!
段锦之松了一口气,虽然小米粒说的简单粗暴,却解了他的心结。
“竹韵知道吗?”段锦之揉着太阳穴,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起来。
他联想到今天的事情……
总觉得事情又复杂了不少。
水映月刚出了事儿,王爷就警告了他和阿韵,明摆着知道他们关系更加亲近一些,而早上在映月那里刚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就来找他的麻烦……
他不知道早上的事情,把事情想的简单了,现在看来,去王爷跟前转几圈,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因为……他或许是真的想让他们死……
段锦之心凉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带着侥幸,也带着对裴行鸢的期待。
“不知道。”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知道竹公子知不知道。”
又略带紧张的靠近段锦之:“虽然奴才们都怕死,但是关系好的也会去透漏一下消息。”
“就比如你?”段锦之又有些懒洋洋的,“混的不错?”
小米粒紧张兮兮:“公子,别这么说,不能这么说。”
段锦之看着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行的小米粒,又想,确实,最近日子安稳,他哪里会想到睡觉都能睡出事儿来?
像小米粒这样,确实能在王府中活时间长一些。
“米粒儿啊,你说,本公子会不会死?”段锦之道。
“公子,话可不能乱说!”小米粒一本正经,“公子从进王府到现在,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公子们,到最后王爷遣散众人,独宠裴公子,也把公子留了下来,这算是多大的恩宠!”
“瞎说,本公子不是被赶出去一段时间嘛!”段锦之打断小米粒的话,想起了出府后那些来自心灵的折磨,突然让他肝儿疼。
“公子,这么说起来王爷对您更是宠了。”小米粒开口,“虽然王爷暴……暴……那啥一些,但是肯定是看到您在王府外生活不好,不顺心,才让公子回来的。”
“……”段锦之想笑,“暴?暴什么?”
“公子!”小米粒委屈,“不可以乱说!”
段锦之心道,可着劲夸他听不见,难不成骂他就能听得见?
真是……
心里这么想,让他骂他也不敢。
别说是骂,就是特别过分的话,他也不敢说。
怕死。
就是怕死。
想活着。
他和小米粒一样,想活着。
不管怎么苟且,都要死皮赖脸的活着。
当九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第十几次遇见段锦之后,她心里开始疑惑,难不成他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