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好。
西蒙审视着双手,剥开一层层蟒蛇遗蜕样的硬壳,露出了嫩红的新皮肤,昨夜今晨一幕幕杀戮片段时断时续,每每想起最关键处,便是头疼地难以自已。
那会儿,他究竟变成了什么东西?
纠结这个不是西蒙作风,他感到饿的发慌,恰逢此时,彼特送来了一个烤热过的午餐肉罐头与一碗杂烩汤,有些挠头道:“啊~我爸他,挺好的吧。”
“我们很快就能过去。”西蒙三下五除二刨得扔开空马口铁盒子,平静地走到装甲步兵们面前,说道:“即刻出发,去密尔堡垒。”
无人动弹。
拉米雷斯咳嗽一声道:“队长,好歹让大家吃完饭啊。”
“不,我说现在。”
身前背后即是
灼辣眼光,装甲步兵们仍是自顾自地吃饭,说实话,放在游骑兵团时,除非是打到身前,也没谁会让士兵们一顿饱饭都不吃完便启程。但如今,西蒙再没有时间去一一推心置腹了,那是从前。
西蒙微微侧首对彼特道:“站过来。”随后他轻轻伸长手臂,平静说道:“照我的话说,你们是有罪的。”
“砰里啪啦~”所有的装甲步兵们顷刻间面如土色,捂着喉咙像是什么无形巨手攥住命门,嘶嚎着打着滚,却除了愈发微弱的踢蹬声,连一声真的喊叫都出不了嘴。
“但是我会说,主将骑士赐给迦南人,是有原因的。”西蒙忽略掉不可置信的拉米雷斯,是的,当初那些走进哥伦布分部的人,一多半都是拉米雷斯的昔日班底,而只有龙湖的士兵才会熟练操作外骨骼。
“指挥官?指挥官!你这是做什么!”拉米雷斯想要抢过来,只是西蒙一声“安静”便立刻闭上了嘴,这个也曾昔日老佣兵过的男人随之雪日严严,当初西蒙可以为了令他效忠不惜跋涉雪原多日,而此刻。
他不需要如此舍身犯险。
西蒙感受着十数个分离紫血的活跃回应,在打开了哥伦布分部的药剂柜后,西蒙就知道了塞兹告诉他的意义。
如果你是一个海德拉,那么就做一个海德拉。
你骑着一头龙,别把它,当做一只爬虫。
来自主体的号召使得浸入了所谓的解毒剂而喝下去的分离紫血肆行于装甲步兵体内。连杀死过真正的海德拉盗其血脉成了上位者的默夫大师都抵抗不了紫血,这些纯粹凡人的……叛逆,怎么能耐受一分?
浸透骨髓碾碎骨骸,彼之英雄,彼之仇寇。西蒙暂且停下了分离紫血游动,俯视着倒地不起的士兵们——自以为有筹码争取地位的军士,可惜筹码不单系了线,还藏了炭。
“我是海德拉的西蒙·海耶斯,紫血者,内战的爆发伊始,你们,凡人们,我给过你们衷心臣服的机会,你们不以为意,现在,我要你们臣服。”
“跪下,否则,我会溶解掉你们。”
士兵们颤颤巍巍地爬起,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倒在西蒙面前,他们新的神。或许他们的确忘记了,正是因为不该有的傲慢,才让神,变成了暴君。
见西蒙瞥过,拉米雷斯最终跟着扔掉长久的矜持,尽管他没感受到痛楚,仍是如此。
“很好,我赦免你们的罪过,起来,然后,前进。”
待士兵们连滚带爬整理行囊出发,西蒙看过之前的多利安人探险队俘虏们,见证过这一切的俘虏更没丝毫考虑,同是跪下表示效忠。
“吾血之血……”西蒙把手,插回了裤袋,直视着不明就里的小少年,对着彼特轻声解释道:“没事,就是我给他们了点惩罚而已。”
“你到底是谁?”最熟识,最信任的人这么颤抖着说道。
“我还是那个被你救过一命,想去做个修车工的白痴,只不过记者也会是英雄,当时机到来,你不是看过这篇漫画了么?”西蒙说道。
刹那间,他们俩都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