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小鬼告诉我,你们大师兄去藏枢洞做什么?”方莺问道。
丁乙、韩元龙当然不能告诉她真正的目的。
丁乙道:“藏枢洞那边,大师兄的一个长辈好像有点什么事情,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方师姐你这样是不行的。”
方莺莫名其妙,什么说到自己身上了。
“方师姐喜欢大师兄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你现在的做法,是不会让大师兄回到你身边的。”丁乙补刀道。
韩元龙大急,因为他发现方莺大师姐脸色越来越差,如果方才的感觉还是三九天的寒冰,现在都快要变成极地的冰风暴了。
他连忙用手肘撞了丁乙一下,不过丁乙置若罔闻继续说道:“大师兄不是不喜欢方师姐,只是师姐你的做法太直接,太简单粗暴了,大师兄他可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粗豪,他是个很细腻的人,大师姐你现在的做法,只是在把他越推越远。”
从来没有人跟方莺说这个,也没有人敢跟她说这个。她是凶猛的雌狮子,她是泼辣的朝天椒,她是娇艳的火玫瑰,她的刺和她的美貌同样是鲜明。丁乙无疑是掀开了她面纱下面的真容。
空气仿佛都快要被她冻结,她强大的气场使得整个空间都快要凝滞。韩元龙浑身都有些哆嗦,他不知道他的这位丁师兄犯哪门子邪,干嘛无端的去撩拨这冰雪女王。
不过丁乙身处核心,却似一点也不受影响。继续道:“要想捕获大师兄的‘芳心’,其实很简单,就看方师姐你愿不愿意改变了。”
方莺眼放寒光,口吐玄冰寒气,厉声喝道:“你个小王八羔子,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你们大师兄是同窗之谊,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感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编排你的学长……”
韩元龙这时腿都快要软了,他在暗骂丁乙胆大包天的同时,却也对丁乙的胆量佩服的无以复加。
丁乙不理会方莺的色厉内荏,耸了耸肩,毫无惧意,瞟了一眼方莺道:“那是我搞错了,大师姐你继续,哈……”
方莺气得要死,女生的矜持还有大师姐的派头,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两个小鬼吐露心声。更何况丁乙、韩元龙都只是十来岁的黄口小儿,又有什么人生阅历?又有什么感情经历?跟她出主意,同她分析这些,这这不是扯淡么?
“你是叫丁乙吧?我不知道你给你大师兄灌了什么迷汤,他这么的宠你,由着你胡说八道,别忘了我也是藏锋谷的主事人之一,你大师兄不在,你们的教育职责就落到了我身上,你们刚来,可能还没好好记忆背诵一下《行为规范》,少不得,今天大师姐就好好教你……”
韩元龙都要吓瘫了,不要这么玩好不好,这会吓死人的。
“方师姐应该是要向我提及《行为规范》的第七章第二条,关于与师长学长交谈时要注意的言谈举止行为规范,还有第七章第十九条妄言、诽谤、非议师长同门的过失对吧?看来方师姐还是没有完全读懂《行为规范》,没有完全领会《行为规范》的内涵啊。”
方莺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小师弟起来了,先别说这个小子胆大包天,面对自己的威压面不改色,仍能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就是这份能娴熟应用《行为规范》的条例解释,显然不是滚瓜烂熟,倒背如流这么简单,这个小子显然是吃透了《规范》,能够活学活用,熟稔的运用解释条例,达到了精通的地步。
“喔,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解释。”方莺冷笑道。
丁乙道:“师姐您只是年纪比我大些,法力比我高强一些,可是论级别,我们也不过都是半斤八两,师弟也不会逊色太多,实不相瞒,师弟也是一名灵级的傀儡师,虽然目前还没有经过验证,不过却也是得到大宗师肯首了的。”
“什么?你是灵级的傀儡师?”方莺大吃一惊,难怪老舒和火哥他们对这小子总透着一股莫名的情愫,原来如此。自己拿身份压他还真的是有些不恰当。
“师姐可能因为师弟年岁轻,把我当成信口雌黄的小把戏,这也很正常,不过,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师弟其实的确是肺腑之言,是真正能够帮到师姐的人,唉,可能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我太自以为是,曲解了方师姐的意思。方师姐要怎么地,就怎么地吧,师弟一力承当就是。”丁乙大言不惭道。
方莺反而是骑虎难下,一时没了主见。这个可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青葱少年,看来自己还是看走了眼,这个少年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但是她还是兀自嘴硬道:“你一日没有认证,就还不能算得上是跟我们平起平坐,就算不能定你一个‘大不敬’,但是你顶撞妄言、诽谤的罪名也是逃不了的。”
丁乙笑道:“师姐何必自欺欺人,师弟是纯心想要玉成师姐和大师兄的美事,师姐有必要让师弟难堪么?”
方莺羞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石头记》大师姐可曾看过?《京华春梦》大师姐应该看过吧?什么?这些大师姐都不知道?难怪、难怪,大师姐你勤于修炼那是不差,不过有时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师姐也可以在修行之余看一点幻碟,转换一下心情也是好的。小说幻碟之类,虽然都是人编写演绎的,不过艺术来源于生活,这总是不错的。借鉴一下幻碟里面的情节,稍稍改变自己一下,没准对方师姐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方师姐,你以为呢?”丁乙道。方莺这时已经没了声音。
“这自古以来的爱恨情仇,梦幻之都的大师们都在他们的作品中,阐述的淋漓尽致,但是爱情是永远的主题,千变万化的只有人的心,万丈红尘也挣脱不了一个情字。可是这情关却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我辈修真,是求得解脱,又有几人能够忘却生死,斩断情丝?大师姐你何必欲盖弥彰呢,小弟虽然见识浅薄,但是也算的上是幻碟发烧友,这关于爱情的主题片子,没有看过一千,也看了有八百,多少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师弟自信还是能够多少出点主意,十成的把握不敢说有,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说到这里,丁乙卖起了关子。
方莺还是有些抹不开脸,但是气势又弱了好些,即便是韩元龙也感觉到了方莺大师姐的纠结与摇摆。
“师姐无需改变什么?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师姐你个性如此,无须强作改变,我辈修真者,炼体又修心,强行改变自己,一味地迎逢讨好,只会坏了我们的道基,但是一味的由着自己的本性不知取舍,不做改变也是不可为的,师姐以为师弟这话说得对还是不对?”
方莺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和你大师兄根本就没有那事。”话虽然这样说,气势已经一泻千里。
丁乙只是故作不知,正色道:“师姐,师弟和你虽然连同这次总共才见过两面,但是师姐的爱憎分明,敢爱敢恨的性格却是印象深刻,只是对于大师兄,你却欠缺合适的手段和方法,大师兄可不是那种鲁莽粗鄙的豪客,其实他可是有一颗玲珑悱恻的玻璃心,大师姐不妨来日方长多做些水磨功夫,把握住大师兄的心理,关心些大师兄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让他放下心防,能够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我和韩师弟再给你们二位创造、制造一些机会,此事不敢说十拿九稳,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
方莺的脸颊红通通的,气势不再,只是口不对心道:“你个臭小子,胆大包天,竟敢编排学长,看我不跟你大师兄说去。”说完一跺脚,走在了两人前面。
现在连韩元龙也看得出来,方莺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心里还是接受了丁乙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