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关琪汗毛栗栗,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七八把弯月形的小刀打着旋,在他身后出现。
“谁?”关琪大骇。
“你最好保佑小乙平安无事,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一个略带沙哑的童音在耳边传来。
关琪浑身一片冰冷:“我不能保证丁乙绝对能够成功,我也希望他能平安渡过,我们都希望他能够成功,你不能强人所难……”
弯月形的小刀再一次向关琪逼近。
“我不管,反正他要是出事,你就得死!”这个声音变得激愤。
“我也是丁乙的朋友,你应该也看到,丁乙从最开始都是一直在配合施行这次手术的,是他自己同意的,你不能不讲道理。”关琪争辩道。
“不要跟我讲道理,我不听,反正今天就是这样,小乙如果不幸,你就给他陪葬。”声音开始有些失控,疯狂。
石柱上蜷曲着一具焦黑的尸体,尖嘴猴腮上前解开了束缚在焦尸上的绳索,把焦尸从石柱上放了下来。
“还有一口气。这个家伙还真是顽强。”尖嘴猴腮道。
仙卫一七九放出先前箍住丁乙的绳索,把这具焦尸系上,向尖嘴猴腮道了个别,离开行刑台。瞅个空隙将丁乙的尸体抛了出去。
“生命只是一个载体,它的意义探寻未知的奥秘
。无休止的轮回,只在寻求解脱的真谛!”马小白向着旅行团的人大声的传道。
“解脱,解脱,寻找心灵的不羁!”
哀嚎之旅现在连同马小白也只剩下四个人而已。原先的旅客都倒毙在了观光的旅途中。
随时都会死亡,随时都有杀机,是拥抱死亡,还是在刀尖上跳舞谁也说不上来。哀嚎之旅本来就是一个无限通向死亡的旅程。
丁乙坠落下来正好就落到了这四个人的前面。
焦黑的身体坠落到沙土上,溅起一阵沙土,形成了一个下陷十来公分的沙坑。
马小白走到了沙坑旁边,冷冷的看了一眼沙坑中的丁乙。“飞的越高摔的越重,都跟你说了尘归尘土归土,你还不信……”
“他还有一口气。”马小白身边冒出一个人头。
“那又怎样,仅存一息而已。”马小白不在理会沙坑里面的人,带着剩下的三个旅客继续前行。
“我只是一个奉命行事的人,你杀了我,毫无意义。”关琪还在和那看不见的人周旋。冷汗涔涔,丁乙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头顶上的钢针已经遍体乌黑。关琪不敢刺激身处暗处的修真者。
“我不管,我要你救活他,否则,他死了,你也别想活。”弯月小刀上闪耀着危险的气息,亮白的刀锋噬人魂魄。
“我不是医者,我不会救治……”关琪的声音斗颤抖起来了。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伸出手在丁乙的身上寻找起来,在手术前他似乎听到过丁乙吃过开灵丸,也许他的身上还有其他灵药。他不是医者,反正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一个小箱子漂浮到他的面前,原来那名待在暗处的修真者把这药箱拿了出来。关琪连忙接过打开,里面放着三瓶灵药,开灵丸他吃过,他认识,龙虎丹和造化丸他没有接触过。这时他也不管这么多了,一股脑的全都塞进了丁乙的嘴里。
器官还在加快速度的衰败当中,组织细胞也在破灭与败坏……
这突然涌进来的奇特药物,一下子被关琪逼进食道,再进入胃里,就像一堆高高垒起的柴垛,突然扔进来一个火把,丁乙的身体里面一时乱了套,药物催化加快了器官组织衰败的速度,丁乙脸上的死气更重了,顶门心百会穴上面的钢针乌漆发亮……
丁乙体内的细胞大量的破灭,他的身体里面血液也变得乌黑粘稠,骨髓也渐渐黑化……
丁乙的眼角沁出黑色的血液,同时鼻孔、嘴巴、耳朵也都流出了黑色的血水。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浑噩。
也许只是一种坚持,也许只是一种灵性,丁乙感觉分外的难受,一种仿佛背负几座大山般束缚,又或者是沉在无尽海洋的海眼,周遭都是无尽的海水。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到底是什么?丁乙不知不解。也许是另一座山,另一个海,鬼知道呢。可是为什么这么令人向往,这么的让人念念不忘?
山海的力量,恢弘博大,这束缚的力量这压迫的力量不断的加强,也许是到了一个顶点,或者是达到了一个峰值,仿佛一颗被压碎的鸡蛋,终于不堪重负‘啪’的一声压破了。
关琪的身影突然一纵,他的半边身子都进入到了黑暗当中,‘噗噗’几声弯月形的小刀,还是扎进了他还在光亮中的半边身子。
他的双腿和右肩上深深的扎进了三把小刀,其余的四把小刀明明刺向关琪的上半身,不过只是穿过黑暗的阴影后全部扎到了房间的地板上。
关琪隐入黑暗的身子又显现了出来。他的双腿受了重伤,他失去了逃跑的能力。攒入地板的四把小刀,再次从地上跃起‘噗噗’两只脚上又挨了两刀,左肩上也扎进了一把小刀。一把刀已抵住了他的喉咙。
“你杀了我吧,不过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关琪喘着粗气,他无法逃脱这名隐身在暗处的修真者。
“你会死的,还有你身后的组织全部都会死,还有特搜组的人,慕家的人统统都要死……”二楼的大门,无风自动大开,袁真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