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曼丽撇撇嘴一脸的不悦,悻悻的把强挽着的手拿开。她不知道父亲干嘛好端端的无故向她发火,她在努力追求属于她的幸福,难道他看不出这是一个绝好的女婿吗,这个老古板。
许荣发满是歉意的向丁乙说道:“小丁啊,你别介意啊,曼丽从小就不在我身边,她妈也管不了她,有些放肆,你别往心里去,她只是喜欢和小朋友在一起玩,没有恶意的。”
丁乙连忙道:“没事的,许姐姐也没有做什么。”许荣发立马马屁如潮涌来,什么一看就知道丁乙不是池中之物啊云云。
丁乙只能讪讪应对。
到了烧腊馆,许荣发叫了一桌好席面,却故意的把许曼丽安排到了自己身边,主位当然是留给了丁乙,丁乙两边则是许倩和多多,丁乙那里敢坐,坚决的让许倩坐到主位,自己才坐下。却也对这许荣发的安排百思不解,和多多对了个眼神,多多也是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
胡子烧腊的风味果然不错,山城的人口味偏重,如果能吃得了咸味,这里的菜色无疑是不错的,更因为青云山附近有几种独特的香料,别是一番风味。
许倩本来吃东西,有些忌油荤的,这边的素烧,菜色花样众多,而且就是卤煮腊烧的肉菜,也都十分的适宜并不油腻,连吃几筷,不禁连连说好。
许荣发又叫来了青云卧雪,这是这家店里的招牌酒,给在座的每人都斟上一杯,丁乙连忙叫道,“许管事,我年纪太小,可不敢喝酒,再说我昨天还喝醉了。闹了笑话,两位许姐姐都可以证明,我真的不敢再喝这玩意了。”犹如躲避蛇蝎一般,这又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在丁乙不能喝酒的情况下,许荣发还是旁敲侧击的没话找话,尽可能的的想要从丁乙的嘴巴里想套出点讯息,不过问了半天还是没问出丁乙背后的师父是谁。
许倩对这个小男孩也很有兴趣,在明白丁乙的家庭只是这个城中很普通的一户平民家庭后,她也有了和许荣发一样的想法,不然丁乙怎么会和这么多的修真者熟络呢,而且这些修真者好多还不是这个城市的人。
慕嫣然对这个孩子的关爱,还有那个叫兰萱青年在送丁乙回去的时候,还给丁乙张罗吃食,这都说明丁乙的背景肯定不简单,如果不是出身的家庭,那就一定是有着可怕的师承。
想到堂妹的这番痴心动念的巴结,搞不好还真是会出大问题的,看来十六叔已经明白过来了,就看这小妮子能不能悟过来。修真者可不是她们这些平民女子的良配。
要是信了那些幻碟上面的才子佳人演绎的鬼话入了魔怔,那可不仅仅是许曼丽的个人问题,还会给家族带来灾厄。看来是要好好的跟她谈一谈了。
这顿饭大家都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最后场面变得冷清了下来。许荣发防备着女儿喝醉,整个酒坛都放置在他的手边,许曼丽气鼓鼓
的,生着老爹的气,许荣发不仅把丁乙的座位安排的离她尽可能的远,而且几次出手阻止了自己跟丁乙夹菜,想要和丁乙说说话,他也明显捣乱,难道老头子看不上丁乙做女婿?
搞气氛这种事就不能交给吕世基和贾石原,这两人分明就是酒鬼转世,饿死鬼投胎,他们吃的高兴,喝的畅快,把许荣发交代的任务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看来还得要自己好好调教。许荣发暗自考虑到。
吃过饭,丁乙和多多约好,会三不五时的来学习傀儡术,许倩把许曼丽则直接的拖回宾馆去了。许荣发则又开始了新的盘算……
家里突然有了这么多的金币,丁力的家教生涯也就到此结束,安心的在家里学习,丁乙又开始了他丰富多彩的暑期生活。
丁乙回到家和丁力说了一声就跑到了隔壁袁真家,他有太多的故事要和小伙伴分享,当然有些是他个人的秘密,涉及到老张和他的约定,那是万万不能随便说的,其它的诸如慕园,无上神殿,修士斗法等等都是值得炫耀的经历。
袁真这几天还真的闲的紧,城里最近有些不太平,不时的有一些谣言传出来,什么狮子山发生近百的修真者斗殴,临近的安平坊遭到波及平民死伤无数啦,景阳宫发生疯子拿刀砍杀无辜香客啦,家里吩咐那里都不准去,袁真过的好生郁闷。
偏偏丁乙又去前门打工去了,晚上回家又迟,昨晚上竟然有修真者寻了过来,袁真在门缝看得真切,那是个佩剑的英俊青年带着丁乙上的车,丁乙的生活多姿多彩,而自己则是坐困愁城。无聊啊。
待听到丁乙在门外叫他,袁真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开门后,见到小伙伴才发现这是真的。
丁乙把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择取一部分讲给了袁真听,袁真和他的弟弟袁奎听的津津有味。丁乙还从家里带过来好些精致的点心,这些也都是袁真,袁奎想到不敢想的美食。
丁乙告诉袁真,自己以后可以不用去前门打工了,以后又有时间和他一起厮混了。袁真这才真的快活了起来。
问了问小伙伴这几天的生活,还发生了那些趣事,袁真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丁乙,这时丁乙才发觉,城中这几天竟然还发生了如此多的故事。
大家闲扯了一顿,丁乙告辞回到了家中。丁力还在阁楼学习,丁乙对丁力的学习态度还是相当肯定的,尤其是丁肇鼎对丁力期望极大,这又给丁力增加了不小的压力。
丁乙相信自己的哥哥一定能考上大学,只是一昧的这样下去丁力只会成为一个只知道死读,读死的心盲,这可是丁乙不愿意学习丁力的地方。
丁云也快要回家了,丁乙走进卧室,从床下拿出了多多送他的那盒傀儡玩偶,装上元石,于是满床的玩偶都开动了,丁乙静静的看着,自言自语道:“知道吗,你们都和我参加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我们曾经并肩战斗过……”这一刻,他又想起来他的神话帝国,还有他的皇后。
吴淑惠和弟弟吴铮一起回得家,吴铮还驮着半片的鹿狡,这是一种似鹿非鹿,比一般的狗要大一点,鹿头牛角的生物,是青云山范围口味相当不错的野味。
丁乙连忙上前向舅舅问好,一边向阁楼的丁力喊话,丁力也应声下来同舅舅问好。
帮着舅舅把鹿狡放进厨房,又给舅舅沏上茶,丁乙退到了后面,说实话,丁乙对舅舅的感情没有丁力对舅舅的感情那么好。舅舅对丁力从来都是赞不绝口,喜欢的很,对自己和丁云则是另一种态度。可能吴铮还停留在自己小时候淘气那会儿吧,每次去舅舅家,舅舅和舅母对自己的态度都是那么的生硬,不准表弟跟自己玩,说话也总是怪里怪气的。好像自己将来一定是个没出息的力夫,或是给人打工的杂役一样。
可能是丁肇鼎有交待,吴淑惠没有把家里突然有钱的事情完全告诉吴铮。可能是出于对自家的一种保护,借口是远走他乡的大爷爷捎过来的钱,因为舅舅家的舅母可不是一般的大嘴巴,同时舅母也一向看不起丁肇鼎一家,总认为这家是集云城出名的破落户,丁肇鼎很是不喜。
吴铮对丁力果然还是还是和以前一样,方才丁乙热情的打招呼,费力的帮他把鹿狡兽搬到厨房,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小丁乙有点力气啊,将来是个做事的人。”绕着弯的贬低自己是个做苦力的材料。
对丁力,吴铮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什么读种子啦,状元之才啦,将来丁家的传承,支撑丁家门楣的顶梁柱啦,巴拉巴拉一大堆的都是好话。丁乙早就没有什么嫉妒的心思了,对于舅舅他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在这个家最穷困的时候,是舅舅顶着舅母强大的压力救济他们一家。丁力去凤凰城读,舅舅也是背着舅母偷偷给了丁力不少的盘缠。
吴淑惠这次叫弟弟过来,一是让他帮忙把鹿狡肉送过来,二是让他把三十金元的钱带走。今天她买了整整一头的鹿狡兽,她很是畅快的看到弟妹的那种口里可以塞进一颗鸡蛋的夸张表情。宰杀过后,半片的鹿狡兽,还有下水统统的给了那个女人,叫上弟弟把另外的半片驮上跟她回家。
“姐夫怎么还没回家?”吴铮和丁力聊了几句话问道。
“他呀,今天傍晚有个约会,要去请许记的许管事喝酒。”吴淑惠道。“小乙在那家上工,没少受到许管事照顾,这不,家里条件好了点么,老丁就想要小乙再回来,跟他哥哥一样好好读。丁家毕竟曾经是香门第。”
“哎呀,老姐,你好糊涂,你们家里虽说这次有了力哥儿他大爷爷送过来的钱,可也不能这样乱花,培养一个读人要花多少钱,你不是不知道,小乙这孩子我从小就看着长大,我还不了解么,多读点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你们家的情况真的可以供养两个孩子读么?还是称着年轻学点手艺才是正途。还有啊,这钱最好还是你亲自掌管着才好,我不是信不过姐夫,不过这男人啊,有钱就容易变坏。”吴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道。
丁乙都有些出离愤怒了,自己怎么就不是读的料是比你家的两个表弟读成绩差还是怎地。
丁乙出于礼貌,没有立刻离开,但是心里头已是十分的不满舅舅的讲话了。可是吴铮的话到这里还没完,他又问道:“姐,我问你个事儿,就是力哥儿他大爷爷这次到底给咱家里送来了多少钱?”
吴淑惠警觉的问道:“你问这干什么?难道送给你们三十金元还不够么?”
吴铮连忙道:“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吧,怎么说呢,老姐你的意思是把承平路的档口直接的买下来,再把刘麻子的那个店盘下,是吧,可我说实话觉得吧,这样做的话,收益不是很大。”
“那你是什么意思?”吴淑惠问道。
“我想去买个渔场。老姐你想啊,我们都是从人家手里进的货,这利润都是给别人抽走了一层,这鱼到了市场又在被抽走一层,我们辛辛苦苦的在市场打拼,一年到头又赚得了几个钱,阿志,阿德他们将来要读要上进,这钱从哪里来,鱼档生意就这么大,就算我们买下了这几个档口,少了一点租金,又能多赚几个银币呢。搞渔场就不同了,我都打听过了,当年投入,次年就回本,而且老鸦岭的水潭现在正在找下家,你知道那本来是林家的产业,谁叫林家和高家是亲缘关系呢,高家这次犯了事,林家虽说没被牵连,但是谁叫他们家以前那么嚣张,所以要转移变卖产业去别处发展,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吴淑惠说道:“你没有养过鱼,怎么这么笃定会赚钱?再说了我们家还了债务,还要留出力哥儿上学的钱,小乙明年读的钱,给了你们这些,真的是没有钱了。”
吴铮那里肯信,便一直游说,养什么鱼好,自己和谁谁谁关系好,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吴淑惠只是不答应,说是等丁肇鼎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