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意将苏子云拉近，低声说道：“咱们换个地方。不能让师尊他们看到。” “好说。”苏子云正怕林之意反悔，见他如此上道，苏子云便去将顾相思拉了过来，说道，“咱们换个地方，你林哥哥要卖艺呢。” “卖艺？”顾相思一头雾水，就被苏子云半推半拉地带走了。 苏子云特意找了集市里最热闹的地段，美其名曰“是为了林之意考虑，这里客人多。”接着，他就将从小贩那里买的铜盆扔给顾相思，嘱咐她端好，然后自己拿起了一面铜锣，举起锣锤便用力地敲了起来。 他将那面铜锣敲了个震天响，脸上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响亮的敲击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众人纷纷驻足，很快便围了一圈人。 苏子云见状，敲得更起劲了。这下，围着的人更多了，就连远处的人也朝着这边好奇地张望着。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苏子云果断将锣和锤扔到了地上，拉过一旁呆呆地捧着盆的顾相思，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姐姐妹妹，大婶大娘们，我们兄妹三人跋山涉水来巫溪镇投亲，却得知我们的表叔于几个月前就过身了。我们三个成了没家的孩子，没有地方住，没有东西吃，只得流落街头。我大哥无法，决定要卖身来挣钱供养我们。拉一拉小手一个铜板，摸一摸肌肉十个铜板，亲一亲小脸一百个铜板。还请各位父老乡亲多多支持，让我们兄妹三人吃一顿饱饭。” 苏子云边说边抹眼泪，还不忘把顾相思的头一把按下去，微微用力，不让她破坏这场大戏。 在场的男人们听了，俱是默默走开。很快，场上只剩下了女人们。见俊俏的少年哭得如此伤心，大多数女人们都起了怜悯之心，有心软的当即掏出手帕揩了揩眼泪。 人群中有一对夫妻。男子要将女子拉走，女子不肯走，男子低声呵斥道：“这你都看不出来，他们是骗人的。”女子反驳道：“人家明码标价的，骗什么了？” 男子哑口无言。他见卖身的少年长得如此俊秀，便拉扯着女子的胳膊，要将她拉走，嘴里高声喊着：“光天化日之下，像什么样子。女子要有女子的样子，你少在这给我丢脸，快跟我回家。” “好啊，姓王的，”女子一把推开他，插着腰，鼓足了气势，“你天天出去喝花酒，拿着老娘的钱玩女人，你还嫌我丢脸！我倒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脸呢！” 男子被女子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不敢抬头，扔下一句“不管你了”就灰溜溜地如同过街老鼠般离开了。 女子看着他仓皇逃窜的样子，顿时觉得出了口恶气，她转身走到苏子云面前，说道：“来，小兄弟，这是一锭银子。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你们三人吃顿饱饭。”说着，就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放进了顾相思的铜盆里。 苏子云忙拉着顾相思朝女子鞠了三躬，又将林之意拉到女子面前，说道：“姐，你摸，你想怎么摸，怎么亲都行。” 女子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就是想帮帮你们，并非是想对这位小兄弟做什么。” “姐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苏子云一把拉起女子的手，夸奖道，“您的手真滑。”然后将女子的手放到林之意的胸口处，“让您这么漂亮的姐姐摸一摸，我大哥可是开心得很呐。” 苏子云冲林之意眨眨眼，后者立马会意，低头朝女人笑了笑，叫了声“姐姐”。 在两个美少年的连番攻势下，女子心里像是浸在了蜜糖里一样甜滋滋的。手掌下是光滑又紧实的肌肤，女子克制地摸了几把，转头又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顾相思。 苏子云又拉着顾相思和林之意给女子鞠躬，同时又不断说着好话，将女子哄得心花怒放。 女子最后是笑着离开的。离开之前，她特意面朝在场的众人说道：“姐妹们，听我的。与其把钱交给臭男人们，还不如花钱给自己买享受。你们试试就知道，这钱花的真值。” 在女子的鼓动下，在场的女人们如同饿虎扑食般冲向了三人。 铜板掉落进铜盆里，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很快，铜盆里就堆满了厚厚的一层铜板。 苏子云大喊着“大家不要急，排队排队。”可是女人们已经陷入了疯狂，没人听他的。 三人中最难过的，当属林之意了。他被围在一群女人中间，身体被摸来摸去，还被胆大的几个亲了脸。他想叫停，但是一看顾相思开心地数着铜板的样子，便觉得郁闷一扫而空，脑海里只剩下最开始的女子说得那两个字“值了”。 等到这波人潮散去，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女人们离开时脸上都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苏子云和顾相思蹲在地上数着铜盆里堆成小山似的铜板，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只有林之意像一颗被风霜

摧残了的小白菜，两眼无神，脸上还带着几枚鲜红的唇印。 顾相思小跑到林之意面前，拉住他的手左右摇了摇，说道：“林哥哥，辛苦你了。”然后她将他身上凌乱的银色链子摆正位置，又踮起脚用干净的手帕一点一点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唇印。 林之意低头冲她微微一笑，说道：“有你在，不辛苦。” 看着两人甜蜜的样子，苏子云一边磨牙一边数钱。他本意是想羞辱林之意，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赚到了钱。他看着手里的铜板，安慰自己道，罢了，自己这次玩得也算开心，林之意牺牲那么大，顾相思安慰安慰他也是应当的。 三人正忙着，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你确定，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