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娃名字特别土,实际上这个人是帅哥,浓眉大眼高鼻梁,五官端正,眼神锐利,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坏坏的。
我和他下午吃饭的时候见过,算半个仇人。
果果比较激动,一见到马三娃,立刻想起来今天的遭遇,她被马三娃生生挤开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人对我下蛊,这让果果非常气愤。
“别下重手!”我悄声对果果说,谁知这苗寨特别安静,而马三娃的听力显然很好,听到我这么说,觉得我在侮辱他,爆喝一声,就冲上来!
“飞翔!”
果果娇喝,然后身形消失不见,随后,马三娃就被果果拍翻在地。果果确实没有下重手,马三娃还没晕,他捂着脸爬起来,阴沉沉的看了看我,最终没有再出手,而是两手抱拳,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对着我鞠了一躬。
这表示他认输。
人群中轰的一下,响起来嘈杂的声音,人们小心议论着,都为果果的战斗力感到震惊。
“不愧是化虚为实的鬼娃子,厉害!我来领教!”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走出来,他身穿苗族服饰,走路的时候,身上的银饰发出轻微的铃铃声。
“小哥,我叫阿秀,我打不过你家鬼娃,但是我想直接对付你,你要小心我这条虫儿哦!”她的手上,盘着一条嫩绿色的小蛇,正吐着信子盯住我。
事到如今,一条蛇可吓不到我,更何况这条蛇再快,能有果果快?我说:“百鬼门,沈星河,请出手吧!”
“开始!”老头儿大喝,旋即阿秀手上的青蛇就朝着我急射,速度如箭矢一样快,却在半路被果果一把抓住青蛇,顺手就要捏死。
“果果别杀它!”我赶紧制止,可是动作却慢了些,果果轻轻一捏,那条青蛇就不再动弹。
“小心!”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果果和我都是一惊,往阿秀那里看去,只见阿秀趁着果果拦截青蛇的空档,将一些白色的粉末撒的漫天都是,覆盖了整个平台。
“好!阿秀这一手干的漂亮,那条青蛇只是个幌子,真正厉害的,是这粉末里的蛊,那只鬼娃子再厉害,也没办法帮他挡漫天的蛊虫!”
“阿秀好样的!”
人群为她喝彩,而这时,洪亮和我却放下心来。
“果果,去放倒她!”我没有理会漫天飘洒的白色粉末,而是要果果将阿秀打倒。果果动作很快,还是一巴掌拍翻阿秀,把阿秀头上的银饰都打落了。
阿秀倒在地上,指着我说:“你就算打倒我,但是你中了我的蛊,我们只能算平局,你算不得赢……啊,怎么会这样!”
她话说到一半,从得意变成了惊讶,捂着嘴看我。
在我身边,无数白色粉末飘落沾身,然后响起来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爆浆的声音,如同冬天脱毛衣听到的静电声。
那些靠近我的蛊虫,全部成了尸体。
“怎么会这样!”阿秀仍然震惊不肯相信,“我的蛊虫炼了二十年,难道这样脆弱?你身上有什么宝贝,能够克制蛊虫?!”
我从t恤里取出一个木牌子给她看,说:“没有其他宝贝,就是一个牌子,听说能百蛊不侵。”
“这是什么!?”
“什么东西能够有这么强的威力,蛊虫挨都挨不得它!”
人群议论纷纷,冲着我手中的木牌指指点点。
“乌凰木?”白胡子老头儿突然开口。
我点点头,他说的不错,这牌子是乌凰木做的。我从小藏东西,喜欢将最宝贵的东西放在袜子里,再把袜子裹成球,这样从外面看很容易忽略它。当日我被阮斌绑架,包里面的《百鬼图录》连带着冢狐帮我取出的铜镜等等都被抢走,可是乌凰木被我裹在袜子里,竟然奇迹般的躲过一劫,事后,端木前辈才告诉我乌凰木是极阳之木,百虫不侵,能驱蛊,我就请洪老帮我刻了两块木牌,一块送给了洪亮,当做报酬,另一块则戴在身上,以后为小鱼重塑人身,也能直接使用。
白胡子老头儿得了我的肯定,叹息一声,摆摆手,说:“好啦,你既然有这种宝物,我西江千户寨留不住你,不用打了!”
人群立刻爆发出反对的声音,大家纷纷表示自己的手段独特,或许能够重复阿秀的做法,使我中蛊,只要我中了蛊,不能自己解蛊,那就算不得赢!
老头儿听他们吵闹了一阵,突然大喝:“够了,输就是输,吵什么!我说他能赢,你们谁不服气,只管上去试试!这是比试,若不是比试,他一个人就能将我们全部都杀死,还争论什么输赢!”
他的火气爆发时有些吓人,连我都被吓了一跳,那些苗族人自然都不敢说话。至于他说的我能杀死他们所有人,我想了想,这有些夸大了,还是得看谁占先机。我如果暗地里让果果动手,别说杀他们,一晚上的时间,果果能灭了半个苗寨!
可是他们如果先出手,或者有所防范,果果只能跟他们硬碰硬。果果虽然强,但我知道,她也有很多弱点,比如对抗生死佛,果果差点就被占据鬼身,又比如我被阮斌偷袭,果果就因为封禁阵法而出不来……
老头儿宣布我提前胜利,人群虽然不服气,但只是嘴上吵得厉害,并没有人敢再来找我比斗。
我对着阿秀说了句不好意思,阿秀气呼呼的说:“你这个鬼娃子长得倒是乖,下手太重,牙齿都快给我打掉了!”
果果在旁边噘着嘴,一点不觉得愧疚。
老头儿走到我跟前,阿秀恭敬退开。
“好!后生仔!你有化虚为实的鬼娃子,又有乌凰木牌,我们西江千户寨输得心服口服,这是我的信物,你拿着这个去乌东寨,直接找乌东寨寨门后第一家卖玉石的,他看到信物就懂。”
我接过他的信物,那是一个铜烟斗。
“去吧!去吧!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咯!”老头儿摆手,在众人的拱卫下离开,我看着手里的铜烟斗,再看看脚下次第错落的吊脚楼,万家灯火中,清风徐徐,将刚刚阿秀洒下的白色粉末渐渐吹散。
我指着西南方问洪亮:“乌东寨,是在那个方向吧?”
洪亮走过来,和我并肩站在平台边,点点头,微笑着说:“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