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驾……”
无垠的草原上,一匹白色烈马快速的奔驰着,马背坐有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年,手持一杆铁枪,少年随着白马的惯性在马背上起起伏伏,无论呼吸还是起伏的节奏,都与白马保持着一致。
这是一个马术精湛的少年,关于这点绝对毋庸置疑。
少年手中的铁枪不断前刺、斜挑、横扫,在练习着马背上的刺杀技巧。
普通的铁枪被少年舞的虎虎生风,透着一股子凶悍的味道!
“余儿……”
突然,少年身后又冲来一匹烈马,骑马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马术比之少年要精湛许多。
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陆余猛然一拉手中缰绳!
希律律……
白马扬起前蹄,直立而起,但少年如磁铁般紧紧的勒着手中的缰绳,以确保自己不被甩下马背。
直到此时,才可以看清持枪少年的容貌,剑眉、鹰目,极具侵略性,一双薄薄的嘴唇轻抿着,嘴角带着一抹弧度,类似刀锋的弯度。
少年无论是从长相还是气质上看,都是不甘居于人后的争强性格。
“李叔……”
少年浅笑,看着快速驾马冲来的中年人。
希律律……
李叔的马术比之少年要精湛许多,轻松的勒停烈马,停在少年面前,笑着开口说道:“余儿,前往熊城学习的名额下来了,你和熊族长的女儿两人前去,这下开心了吧?你可是从小就念叨着要去大宛城学习汉人的化,现在梦想成真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
“哦……”
少年的剑眉挑了挑,语气却很平静,并没有李叔预料中的欣喜,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继而开口道:“我知道了,谢谢李叔,我再去练习一会马术,等回了部落我请您喝酒!”
话音落下,少年直接跃上白马,驾马驰骋而去!
“……”
李叔无语,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白马与白袍少年,思绪不由的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是余儿出生的日子,不仅是他出生,还是他的两个哥哥,老大、老二出生的日子。
然而除了余儿外,老大老二却都是死胎,出生之时便已没有了呼吸。
有人说余儿是妖物,是他吞了老大和老二的生命力,这个猜测得到了整个熊族部落的认同。
而在他出生的时候,整个熊族部落都看到了一柄凝血的长枪在天穹上,于万丈雷海中沉浮,但却眨眼而逝。
那一日,除了余儿之外,其父母与亲友尽数死亡,至于死亡的原因自然再次落在了少年的头上。
因为他的亲友都死了,没有人给余儿取名字,整个熊族更视其为不详之子,所以便简单的送他个余字,取多余之意,继承其父亲的陆姓。
在他出生的那天,起过名字后,便被族人抛弃在了草原上。
生活在草原上的人皆信奉天意,他们认为是老天赐给了他们这片肥沃的土地,让他们得以生存,所以……当日陆余被抛弃的时候,便相信如果此子不是妖物,老天自然不会看着他死亡。
说起来这种想法有些可笑,但对于一辈子都没有出过这片草原的人们来说,他们坚信苍天有眼,苍天有意。
……
可笑的苍天有眼,苍天有意,如果不是李叔心善,暗中跟随……从一只草原狼的口中救下了啼哭的陆余,恐怕他早已成了野兽的腹中餐。
自那以后,李叔便从熊族内搬了出来,和陆余一起居住,是李叔照顾着陆余的成长,将他养大成人。
十年时间,陆余从儿时的活泼好动,变成了现在的冷漠、寡言,如果今日来通知他的不是李叔,恐怕他一句话都不会说吧!
熊族的每个人都视他为妖孽,为不详之物,暗地里没少讥讽他,甚至明面上都不掩饰对他的厌恶,这让少年更加的沉默!
十年……是李叔将陆余拉扯大的,传授他马术与枪术!
李叔知道,余儿最大的梦想就是离开这个厌恶他、他也感到厌恶的地方。
陆余不是没有想过独自离开,但这片草原却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祥和,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部落与部落之间同样有战争。
为了争夺草原的掌控权,这片土地下不知埋葬了多少热血勇士!
……
草原上……
陆余驾马驰骋,在高速的奔驰着,任由呼啸的狂风扑面而来,如刀子般锋利,刮的脸颊生疼,但他兴奋的心情却是能够抚平一切疼痛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