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王钦如果要狠下心来灭了这野狼僱佣兵组织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之前之所以没有动他它,只是因为它并没有太多的触犯到自己,在没有对自己存在太多的威胁之下,自然没必要花那么多的人力财力去灭了对方。
因为就算你今天灭了它,说不定明天又有一个新的野狼僱佣兵组织冒了出来。
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僱佣兵组织还不如直接面对一个熟悉的老对手呢。
“是这样的……”董汇衔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完完全全的告诉了范国燚,因为对方在自己还没正式告诉他情报之时就已经开始了行动,将自己的父母接过来,面对对方的这些诚意,自己完全没有理由不告诉对方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范国燚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打断他的话询问一些细节的问题,面对范国燚的提问,董汇衔都细细的一一解答。
二个小时之后,范国燚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叙述的时间有点长,范国燚听得都有点头晕的感觉。
“很好,你的情报非常有价值,谢谢你!”范国燚站了起来,经过二个小时的了解,范国燚大概也知道了野狼僱佣兵组织及在西方世界活跃的一些僱佣兵组织的大部分情况。
董汇衔也讲得很累,虽然他昨晚已经经过了整理将大部分的内容都整理了出来,但是用字表达和用语言表达完全是两码事,语言表达更需要一个人去理顺这当中的关系,如何讲,什么东西要先讲,什么东西要后讲,这都需要讲述之人有着非常清醒的头脑及非常清晰的思想才行,因而,这比用面表达更加的费精神费脑力。
说完之后,董汇衔整个人也累得瘫坐在椅子上,但是他见范国燚站了起来,知道对方这是要走了,他也连忙站了起来。
“请稍等下。”董汇衔将椅子转了个弯,背对着范国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插入电脑的口上,然后将电脑桌面上的一个件夹拖了进去。
五分钟不到,件拷贝完成,董汇衔拔下递给了范国燚。
“这是?”范国燚接过,拿在手里问道。
“这是所有的资料,包括一些图片、影像件等……希望能帮得到你们。”董汇衔这一次可谓豁出去了,不但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整理成字,还将收集到的一些图片和卫星或者其他途径拍摄到的影音件都整理了出来交给范国燚,可见其也是颇有诚心的。
“好!很好!”范国燚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很是满意对方这样的态度,因为对方并没有像一些人那样藏着腋着,非得像挤牙膏那样挤一下出来一点再挤一下再出来一点,一点诚意都没有。
也正因为范国燚昨晚看出来董汇衔这个人的性格,从自上次在翔飞集团旗下的侨城大酒店20楼2008房的那次战斗之后,王钦就安排陈佳兵去调查了对方的底细,知道了他的家庭情况。
所以今天早上才能第一时间的到董汇衔的家里去将他的父母接了出来,安排他们的团聚。
王钦早已做了打算,就算董汇衔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那也会安排他们一家相聚,董汇衔身上的事情却不会帮他解决。
而董汇衔完全不知道王钦的打算,也幸好他不知道,昨晚那么晚看到了父亲那年迈的身影之后,给他的触动非常之在,所以才决定投诚到王钦这边来,既然是投诚,自然得拿出一种投名状的诚意来,于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对方。
“你接下来就准备好晚上迎接你父母的到来,好好的陪他们,其他事情我们会替你安排好的,需要什么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是……”范国燚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对方,昨晚之所有没有联系他,一个是因为太晚了,另一个是想考验他,看看他能拿出多少诚意来。
董汇衔昨晚那么晚了还打电话来找自己,这足以说明了一切问题。
“好!谢谢你们!”董汇衔的眼睛里尽是感激之情,这一天自己不知道盼了多久了,如今终于可以再见到自己的父母,不用在那模糊不清的电脑摄像头里面看了,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潜回去还不能和他们见面了。
范国燚将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待房间的门一关上,董汇衔马上就跳了起来,开心的吼了一声。
…………
那一年的初夏,董汇衔拿了父亲交给他的十万块钱积蓄,投入到了股市之中,由于他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经过几次交易之后终于在股市里将所有的钱都赔了个精光。
于是不得已开始每天骑着三轮车在街上卖煎饼,潮热的风吹过城市,人们都换上了轻薄的夏装。昏黄昏黄的天空仿佛沙尘暴来临前的预兆。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啊,汇衔哥。”身边一个卖盗版的小屁孩说。
小屁孩是董汇衔同住在这条街上的邻居,今年才十六岁,大名叫冷小锋,父母早些年就离婚了,跟着爷爷靠摆摊为生,是个有爹生没爹管的野孩子,初中没毕业就出来闯荡,经常偷爷爷的钱到网吧彻夜上网或者蹲在中学门口等漂亮女生放学,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
“天这么黄,下沙子还差不多。”董汇衔心不在焉,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上了一个破大专学计算机专业出来,工作换了六七个,没有一个能长久的,拿了家里仅有的十万元钱炒股,兴高采烈的在上个月底全仓买进,结果没几天赔了一半,接着割肉,再抢反弹,又遇到暴跌,继续割肉,没有半个月,十万元就打了水飘,剩下千把块钱还不够给心疼得心脏病发作的老娘看病,幸亏二老还有点微薄的退休金,挤出几百块给董汇衔一套做烤煎饼买卖的家伙什。
于是他只能每天蹬着老爹当年的旧三轮车到马路上挣几个辛苦钱,旁边挨着的就是冷小锋爷爷的摊,老爷子八十年代就是摆小人摊的,现在依旧在卖点旧和盗版糊口。今天老头生病在家休息,让冷小锋来看摊子。
没房子,没工作,没钱,没一技之长,父亲原本还指望着这十万块钱给他找个老婆呢,后来经不起他的苦苦哀求将钱都给了他,谁知道他这么不争气,这么快就败光了,现在连维持生活都困难,现在只能指望这煎饼摊的生意了,摆了几天,生意还不错,每天能收入个七八十块钱,照这个势头下去,一个月就是两三千,另外再搞点其他的兼职打打零工,小日子还是很有奔头的嘛。
夜市的人还不是很多,百无聊赖之时,几个醉汉东倒西歪的走了过来,为首是一张紫红的脸膛,粗短的脖子上挂着赤金的链子,一条有点发白的运动服裤子,上身是黑色的不知何牌子的t恤。带着大黄金方戒的手里拿着的手包,后面跟着几个精瘦的青年,竖着一头鸡窝一样的黄毛头发,麻杆粗细的胳膊上盘着青色的龙,一副杀马特的模样。
“老虎哥来了。”冷小锋怯声说,老虎哥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三进宫的老资格了,在旁边的街上开了几间温州小发廊兼按摩室,用他的话说,事业正处在上升阶段。
老虎哥本来中午就喝了很多酒,这场酒从中午喝到傍晚,往建筑工地送沙子的事情还是没有谈拢,那几个包工头,仗着有人撑腰,就是不给面子。老虎哥自然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就想着等会酒醒一点了之后,天一黑了就召集兄弟去砸了他们的工地。
老虎哥喝酒从不吃饭,这会看到路边有卖煎饼的,踉跄的脚步就靠了过去,打着酒隔说道:“给我来十个煎饼。”
生意来了,董汇衔有点高兴,今天头一次开张就是十个煎饼,真是个好兆头,他完全没注意旁边的冷小锋已经吓的把头低下拿报纸挡着脸了。
快速做了一个递给老虎哥,老虎哥吃着煎饼,注意力被旁边的摊吸引过去,他走过来用脚拨动地上的,胡乱看着花花绿绿的封皮,那里面夹着几本港台的大波妹杂志,老虎哥眼前一亮,快速的抽了出来,拿在手里。
忽然看到拿了一张报纸挡着脸的冷小锋,不由得怒从心生:“操你妈,是你小子啊,上回在你这拿的那个什么假的花花公子破,光能看不能撸,他娘的什么破也拿出来骗钱,退钱!”
冷小锋苦着脸拿下遮脸的报纸说:“老虎哥,你本来就没给钱,我拿什么退你?”
“你还敢顶嘴!”老虎哥暴怒了,借着酒劲发飙,把摊的踢的乱飞,后面的杀马特也骂骂咧咧的上来扭打冷小锋,董汇衔有些看不下去了,冷小锋的爷爷委托他有空帮忙照顾下孙子的,现在冷小锋被人殴打,虽然很害怕这些刺龙画虎、杀马特模样的家伙,但想了想还是上前劝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