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国联大会上没有进展,然而明英代表却在私下展开了谈判,以求媾和。
翌日早晨,丽思-卡尔顿大酒店的天台花园沐浴着柔和的晨曦,当卫径昀与姜琛到来的时候,莱恩和他的秘已经等候多时了。
同时,作为第三方见证者,荷兰布莱希特和一名法国代表团成员也在场。
在简单且硬邦邦的寒暄之后,双方便转入了正式话题。
当他们在唇枪舌剑地争辩时,万里之遥的大明京师……
七个小时的时差,现在的南京正是下午三点。
“真是岂有此理!夫人你先在这等候一下好吗?算了,先回去吧,过两天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本该是一个美妙的下午,因为周长风收到了兵部和卫戍指挥使司的预备调令,然而他的好心情却因为许白芷的到访而被打破了。
起因是孙诚的抚恤金问题,明军的抚恤等级是由兵部确认,然后由户部转交地方官府发放。
以孙诚为例,兵部首先按照他的阵亡情况确定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中的一个,接着户部会在审定通过之后向上元县下发“故碟”、这是一种上级官署对下级的行政公。
然而兵部军政司给孙诚的阵亡情况确定为乙等?
甲等阵亡情况是指在战场上忠于职守、力战殉国;乙等阵亡情况同样是指在战场上忠于职守,但区别在于它是在转送后方医治无效身亡的。
但问题在于,孙诚哪儿有机会转送后方医院?一营抢占德马吉,孤军奋战,存在所谓的“医治无效身亡”吗?
许白芷想不明白,她不服;周长风与一众军官也对此极为不满。
“我去兵部打听过,他们说…只要没死在阵地上,就不能算作甲类……”
见她面露忧色,周长风摆摆手,斩钉截铁地说道:“规矩是人定的,没有打不破的规矩,这种不合情理奇葩规矩为什么不能改?”
能不能成是一回事,但是忍气吞声置若罔闻那又是另一码事了。
皱着眉头的谢万诚忿忿道:“这规矩是谁定的?于情于理都如此离谱,竟然还能延续至今?”
说真的,知道这个奇葩规矩的人寥寥无几,谁平时没事关注这个啊?
现在发生在自己身边了,大家才意识到这有多让人无语。
周长风呵呵了一声,“是这样的,没人反应、没有抗议,他们哪会主动去改?”
语毕,他又补充道:“也得亏是多年没有历经大规模战争了,不然这种容易引发众怒的规矩估计存在不了多久。”他对大明的这个奇葩阵亡分级制度很不爽。
稍后,周长风纠结了两秒,本想打电话去卫戍指挥使司咨询一下,然而最后还是把电话打去了外厂的沈瑜那儿。
许久的等待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打着哈欠的慵懒声音。
好小子,沈瑜这家伙上班时间居然在睡觉?
“什么事啊周老弟?”
于是周长风很简略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下,顺带表示上次你不是说要我请客吃饭吗?这两天抽空就能去。
电话那头的沈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事按最正规的法子来办就是上访反馈,写好诉求,去都察院投递,三个月内给答复。”
“这确实是一个方法,那么…不正规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