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爆破得摇摇欲坠的钢缆吊桥,周长风禁不住啧啧感叹,庆幸这些家伙没有在爆破的时候下猛药,对面的两根桥头钢柱一根也没有炸断。
“长官,咱们这儿存储有备用的钢缆,为的就是遇到这等情况时能方便抢修。”守军少尉反手指了指边上的一个棚屋。
既没有完全损毁,又预备有现成的材料,工兵们大概小半天就能抢修完毕。
“等大部队的工兵营来修吧,我们得继续赶路。”周长风说完又问道:“咱们有伤亡没?”
薛灿立刻回道:“无人伤亡。”
少顷,具体的双方损失也都统计出来了,前来袭击怒江钢缆吊桥的特务人员总共十五人,一共四名英格兰人和十一名汉人。
卫戍此桥的明军阵亡十六人、负伤十一人,伤亡主要集中在突遭夜袭的东岸的两个班。
若有所思的薛灿摆弄着一支p28冲锋枪,又捡起一支温彻斯特190,“特娘的,自动枪、手提机枪、霰弹枪、手雷、爆破器材一应俱全,这帮家伙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这是川藏线最关键的地方,一旦得手,补给输送不知道要中断几天,而且咱们旅的主力也得被堵在对岸。”周长风侧首看了眼西岸桥头边上的石碑,它仿佛在提醒着当年修建此桥之艰辛。
他转头严肃地对守军少尉训斥道:“你们连基本的警惕心都丢光了,这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这种关键据点的外围在战时应该布置地雷,同时安排至少两个游动哨。万幸这些家伙没得逞,不然你们这样玩忽职守是要被枪毙的。”
后者自知确实掉以轻心了,此刻只能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
少顷,淑苓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个形式再次见到周长风,她被押送的士兵一脚踹在腿腕,然后跪在地上。
面无表情的周长风冷声道:“我临走前说了‘再见’,想不到这才几天就真的又见面了。”
身上遍布尘土与血迹的淑苓很是狼狈,她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当时就起疑心了是吧?”
“你的表演说实话有点粗劣,不难察觉。”周长风话锋一转,平静道:“为什么要通敌叛国?”
“我没有通敌,我早就入了英國籍了。”
“有意思,那你清不清楚你要为你的罪行付出什么代价?”
“绞…绞死。”脸色苍白的淑苓吐出了两个字。
“那也太麻烦了,枪毙多方便省事啊,对吧?”周长风半开玩笑地回道。
他调转目光,挥手下令,“上车,准备出发。这个女的留着,交由大部队的宪兵审讯。”
“别、别…不要,你…你带我走吧。”
“哦?为什么?”
“他们会杀了我的。”
周长风觉得有些好笑,他拔出了自己的配枪晃了晃,“说的好像我不会毙了你一样。”
淑苓的双眸一下子黯淡下来了。
这时有人前来请示,问那名重伤的英國女特工该怎么办。
胸、腹两处各中了两块炮弹破片,左手胳膊被一发机枪弹几乎打断,失血与开放性气胸让这位“霍夫曼夫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如果抢救的话,把握多大?”周长风向身旁的军医中士问道。
“这里条件有限,估摸着…一成吧。”后者也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