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明没有发现付欧闻的异常，继续说道：“不过是那个女人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毕竟那个女人没有什么背景，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家庭妇女。再说了，你作为蜘蛛侠做了那么多事情，任何人可以因为任何事情记恨你……比如你先救了别人家的孩子，你没有成功救出某人的亲人……当他们太依赖超级英雄，便认为超级英雄是万能的，他们可能会把超级英雄当作神，对超级英雄的信赖甚至高于对政府对国家的信任，这些情况在那些宗教信仰地区尤为明显……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国家为什么之前没有任何超级英雄出现在社会上的原因之一，超级英雄如果长期存在的话，他带来的弊端会越来越凸显……可是现在没有办法，因为你的出现，让我们不得不同部分发达国家一样，步入了超级英雄的时代……”

可是张国明的长篇大论付欧闻没听进去多少，他现在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某种兴奋——原来自己早就杀过人了，而且那种感觉是多么的让人畅快……他站起身就要离开这里。

“付欧闻，你……”张国明诧异的看着连招呼都不打就站起身要离开的付欧闻。

“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付欧闻慌忙解释着。

张国明没有阻拦，他看着付欧闻的样子的确是有点不对劲，他只当作是付欧闻其实并没有克服自己杀了人的事实，回想起自己杀过人之后，心中难受罢了。

————

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开沿河路据点的付欧闻，在城市的上空荡着蛛丝。

自己杀过人了，自己居然杀过人了！自己真的杀过人了……并且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他的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原来杀人是这么畅快的一件事吗？怪不得执刑者会有杀戮欲望。这个埋藏在付欧闻心底的血腥记忆，当付欧闻这次回想起来之后，他内心便升起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

付欧闻来到明阳市电视塔的塔顶，脑海中的记忆不停的重现，他将小孩扔出阳台，他将男子一掌拍死。自己原来就杀过人了，并且现在他回想起来居然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就好像口吃的人突然能正常说话的那种畅快，就好像便秘的人突然能正常如厕的那种畅快……

付欧闻发现，原来自己早就杀过人了，并且现在回想起来，杀人好像并不是一件让人很难接受的事情，他的内心并没有说什么无法原谅自己杀过人。相反，他反而沉浸在了杀人时带来的那种快感之中。那是一种打破了规则，打破了道德，打破了法律的快感。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凌驾于一切之上，那种感觉就是……不，这样远远不够，只是在脑海中回忆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加切实的体会那种感觉。

付欧闻站起了身，从电视塔的塔顶一跃而下，径直朝着一年半以前，他杀了人的那个小区，那户住宅飞去。

他像一年半以前一样，从阳台飞入了小区的顶层阳台，蹲在阳台的护栏上，凝视着这个阳台的推拉门。

这个地方，和他记忆中的地方重叠在一起，就是在这里！当时他就是在这里将那个小孩给扔了下去！他跳了下来，站在阳台上。

脑海中的记忆更加的清晰，也就是在这里，他一掌将那个男人给拍死，然后扔进了客厅的角落里。那种感觉在这亲临现场重新回顾起来，付欧闻的内心更加的兴奋起来，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他要寻找的就是这种感觉！

他细细的体会着，贪婪的呼吸着。

这种感觉究竟是……对！付欧闻找到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碾死了一只蚂蚁一样，碾死一只蚂蚁不需要有负罪感，那一刻，内心只会有一种蔑视生命的，无关悲悯的快感。就是这种感觉。付欧闻拥有绝对的力量，在他的眼中，人类的生命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了。杀死一个人，就跟杀死一只蚂蚁一样。

其实这一刻，付欧闻内心给自己寻找的答案仍然不是十分准确的，他内心的那种杀戮的快感，以及对人类的看法，已经说明——他内心已经否认自己属于人类了。他的杀戮仅仅是弱肉强食而已，他的快感，是统治其他物种的强者的快感，只是最单纯的，最原始的欲望，而这种欲望，均来自于他蜘蛛基因的变异。

突然，凝视着阳台上玻璃推拉门的付欧闻发现，这推拉门反射的影子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明明一身黑色着装的自己，在这推拉门的反射中却穿着红蓝两色的蜘蛛战衣？

付欧闻往前走了两步，整个人都几乎要贴到玻璃上了。他看清楚了，这个反射的影子穿的就是红蓝战衣。

第一时间，付欧闻就知道，有人在搞鬼！

“你到底是谁？”付欧闻压抑着怒火的问出声，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这一切到底是谁在搞鬼，这些幻觉，从最开始的梦开始……

他愤怒的伸出手，一拳打在了玻璃上，一瞬间玻璃破碎，划破了他的手，可是让他惊讶的是，当玻璃破碎之后，穿着红蓝战衣的蜘蛛侠并没有消失。

他这才看到，并不是玻璃推拉门上反射了自己的影子！而是有一个穿着红蓝战衣的蜘蛛侠就站在这玻璃推拉门后，站在这客厅里！与自己仅仅隔了一个玻璃门而已。

眼前穿着红蓝战衣的蜘蛛侠看到自己好像突然从镜子中走出来，十分惊异的想要后退。

可是付欧闻哪里给他机会，用留着鲜血的那只手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处，把红蓝战衣的蜘蛛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红蓝战衣的蜘蛛侠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两声，便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同时嘴中十分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听到对方的问句，付欧闻心中想笑，怎么还问起我来了？上前一拳打在对方的脸上，红蓝战衣的蜘蛛侠再次被打趴在地。

付欧闻同时也问道：“你到底是谁！”

红蓝战衣的蜘蛛侠在地上翻了个身，想要起身。

付欧闻并不给他机会，上前就骑在了对方的身上，又是一拳打在了红蓝战衣的蜘蛛侠脸上：“你到底是谁！”

红蓝战衣的蜘蛛侠好像被打蒙了，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痛苦的呻吟了两声，想要从付欧闻的身下挣脱出来。

“你到底是谁？”付欧闻愤怒的重复着这个问题，即便他知道他现在打的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幻觉，但是他还是发泄着自己的愤怒，这个想要对自己报仇的人，到底是谁！难道真的就是这个房子曾经的女主人吗？

“你……到底……是……谁！”付欧闻一字一字的说着，同时每说一个字都重重的一拳打在红蓝战衣的蜘蛛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