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入队考核的结果便正式出炉。
邢雾阳、安然、嬴殊、邵杰等几人全都通过考核,顺利入队;而在墓洞中曾向邵纲假扮的为首者求饶的少年和那几个犹犹豫豫、行动迟疑的少年则未通过考核。
这一次考核,算是护卫队有史以来最别开生面的一次,也是通过率最低的一次。
但在族老会方面,除了对邵纲未经族老会同意,擅自把考核地方定在尊主墓略有微词外,并没有人对这样出人意料的方式和创新低的通过率提出异议。
新人们的入队式在族老会的见证下,于百花谷祠堂举行。
这里供奉的乃是百花谷的最后一位尊主殷纪的牌位。
仪式当天,族老会命人开了祠堂,一大早便由众族老带着护卫队的中坚队员和新人们在祠堂前排班列定。
祠堂内,只供着殷纪一人的牌位。牌位后,悬着一张殷纪遗影,也不知是何人所画。
嬴殊立在院中,被要求神色肃穆、不得随意乱瞄,只能勉强看个大概。
遗像上的殷纪,年近半百,眉宇间既不见一部之主的威严,也不见沙场悍将的杀伐果决,倒是神色温柔,缱绻中甚至透露出一丝隐隐的病容。
作画者,无疑妙笔丹青,只用寥寥的几笔线条,就将一个人勾画得活灵活现。只是这样一幅气质柔弱的画,竟然能被挂在祭奠殷纪的祠堂内,也是一件奇事。
吉时一至,四姓族老于槛内焚香祭酒,向先尊主汇报护卫队又添新血。
邵纲和副队长曲洋领着新人们于槛外跪拜,并念了一段入队的誓词。
待到礼成,族老们退出祠堂,率先回到前面的议事堂。
护卫队众人,包括新血们紧随其后。
所有人在议事堂的大殿内重新或落座,或依次站定,由邢徽代表族老会发表一通诫勉之言,再由邢雾阳代表新血们铿锵表态,这整个一套入队的仪式才算圆满。
等到从议事堂出来,邵纲和曲洋还要带新血们去护卫队平日办公之所。在那里,所有不值勤而又没有参加仪式的护卫队员都早等待多时。
邵纲首先负责为新旧两拨人互相做个介绍。
说是介绍,其实大家也早都彼此知道,不过是走个过场。
再这之后,便是分队。新人们会三、五人一组,被分成小队,统一由稍有经验的老队员带领。
因为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按组行动,分组前,邵纲和曲洋都已经稍微做过调查。分组的目的,是以老带新,迅速让新血们适应护卫队的工作,自然是怎么和谐怎么来的。
因此嬴殊、邢雾阳和安然三人,便很自然地被分到穆青组下,由穆青负责引领三人渡过适应的新人期。
就这样,嬴殊很快就开始了效职于护卫队的全新生活。
刚开始的那几天,他还感觉有点玄幻。
自第一次睁眼醒来,成为嬴殊的那天开始,他的生活就在快节奏地不停转换。
从开启念气,到青芒试上打败邢雾阳,到住进邢家又进了学院,再到如今没几天又离开学院入了护卫队,他好像就跟走马观花一样,把别人要过上几年的生活都用几天体验完,就立马进入下一个节奏。
所以尽管入队仪式还挺庄重,挺能勾起人的投身欲和荣誉感,但嬴殊总觉得自己在护卫队其实也呆不久。
他好像,在“醒”过来之后,就彻底丧失了归属感。心底永远都会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他。
但甭管嬴殊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的护卫队生涯还是正式开始了。
就是具体的工作内容嘛,对于本来作息正常的人来说,真是十分的不友好。
他们这个小组,负责值夜!
春困秋乏夏打盹,少年人的觉,本来就不够睡了。之前在学院的时候,他们晚上正常睡,白天眼皮还自动往下掉呢。
现在干脆就是不让晚上睡觉了。那光白天怎么可能补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