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晨刚想起身,就感觉到一阵晕眩,他身上的伤口沾有毒素,难以自愈,导致体内血液流失较多。
思忖了须臾,荆晨为孔一和小兰挖了个小坟,将他们葬下,之后又去找了水源,清洗了全身的伤患。
“我会把你们都灭掉,就像当年师父做的那样。”荆晨在心里发誓。
不过他没有冲动,经历过今夜的事,他恨自己后知后觉,决意以后无论做任何事都要多作思考。
正是因此,他才想让自己尽快祛毒,养好伤,然后修炼游龙剑。那些肄武者他还没有办法对付,逞一时之勇只能丢了性命,况且他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样的危险,是否还有人想要杀他。
“师父给我种下的护身龙符最好是不动用,等回去之后让师父收回,可以帮助他尽早康复。”
离开崖底后,荆晨在山林里隐藏了两日,又回到了村庄。
村子因为孔先生一家被杀害,每家每户都沉浸在悲伤里。村长想要替孔先生一家伸冤,但这里方圆数百里都没有城邑,无处上报,所以只能让村民筹集钱财为孔先生一家厚葬。
“孔先生一家真可怜,死了这么多人。全家上下二十余口只有两三个活了下来。”
“苍天无眼啊。”
“听侥幸活下来的人说,是孔先生让一个灾星住在家里,结果有人为了杀灾星,把孔先生一家都给杀了。”
“扫把星啊,真是苦了孔先生,白天才帮人入殓,晚上就被人杀害。”
“……”
荆晨刚来到街上,就听到一些人在议论着。
“灾星……”听到这样的称谓,荆晨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只能低着头走着,他想去看看小兰的娘亲。
在人流中穿梭,荆晨心中有愧,毕竟孔家人还有小兰都是因他而死,所以他不想逗留太久。
“是你!”街上一位老者看见了荆晨,叫了出来,正是孔家的那个张伯。
张伯原本沉浸在悲痛之中,见到了荆晨,仿佛是看到了仇人一样,他踉跄地跑过去,一把抓住了荆晨的衣领。
“你还我家老爷和少爷的命来!你还他们的命,你这个灾星,明知道有人要杀你,还躲在孔家。是你害死了孔家,是你害死了孔家!”张伯一双老目蕴泪,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吼着。
街上的行人被张伯的呼喊声吸引了,都看向了荆晨。
“孔先生一生好善乐施,他竟然把祸水引到孔家,造孽啊。”
“是啊,怎么忍心啊。”
“他就是杀人凶手,孔家人都是因为他而死的!”
“张伯一生没有子嗣,早年被孔先生接到家里住下照顾,孔先生一家死了,他这样悲伤过度的话,恐怕不久也要去了。”
街上的行人议论起来,有人念及孔先生的好,便低泣起来。须臾后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把荆晨包围起来。
荆晨被张伯扯住衣领,只有低声道歉,这件事他无法作出任何解释。
祸从天上来。
“啪!”
张伯掴了荆晨一巴掌,老泪纵横,蹲在地上呜咽着,啜泣道:“孔先生对人是真的好,少爷有时候也唤我爷爷,都走了,都走了,留我一个老头子做什么。”
说罢,张伯便以头抢地,荆晨见状向过去扶起,结果一个石子飞来,砸中了他的额头。
“你还我的小一,小一是被你害死了。”一个五六岁的女童一双眼睛里都是泪花,指着荆晨道。
“对,你还孔一的命来。”
“孔一有什么好吃的都分给我们一起吃,你
害死了孔一,害死了孔先生!”
两个男孩也捡起石子砸向荆晨。
人群中的一些妇人也拿拎着的菜篮子里的菜叶和鸡蛋砸向荆晨。
本来一些男人对荆晨还有惧意,一个被人追杀还能活命的人怎么可能不会武功,但是看到小孩和妇女的行为后,他们心中的不平和愤怒似乎被引爆,也都拿着石子、菜叶和鸡蛋等砸向荆晨。
荆晨被人群堵着,他能够一跃而起离开这里,但是却没有那样做。
“那群人还没有走远,赶紧让这个灾星离开我们村落,否则那群人杀回来,不知道还要死多少的人。”
“走啊!”
“滚出我们这里,我们不欢迎天煞孤星。”
街上的震动传到了村长那里,一个胡子半白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
“村长,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孔先生。孔先生那么好的人,经常帮助村民,还帮死去的村民入殓……”一个妇人话说到一半就哭了,前两日就是孔先生为她家的独子入殓举办葬礼。
村长看了看荆晨,摇了摇头,弓腰拜道:“这位客人,你走吧。我本来过一段时间就会让孔先生当村长,让他带领建设我们村子……唉……”
“我会走的,请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去见一见小兰的娘亲。”荆晨说道。
“滚啊!”
“有多远滚多远!”
又是一阵石飞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