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安心地点点头嘱咐道:“陈太医,穆修容的健康和安全,朕全部都交给你,还有,”
他说到这里转目看向钟惠侍和月赏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声色平缓轻柔,但又给人一种难以承受的压力道:“钟惠侍和你们,尽管朕知道,在你们和朕的保护和关心之下,穆修容会健康安全的生下孩子。
但是,俗语有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朕不希望这个万一会出现在月赏宫里或者穆修容的身上,否则,你们全都提着脑袋来见朕。”
“是!”钟惠侍和陈太医等人一听,诚惶诚恐的大声应道。
接下来,皇上有没再说什么了。
陈太医便在皇上的注目之下,为穆霖例行检查各种事项,末了,他将小医监手中提着的药补汤给穆霖喝。
穆霖也在皇上关心和爱护的目光中一如既往地,淡然如水地将药补汤慢慢地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将碗递给身边的宫女。
然后,又从宫女的身边接过漱口水,慢慢地漱了几口。
一切做好,她与皇上才携手走向正在殿,因为无聊便点了一些舞宫乐工过来听曲观舞。
陈太医在皇上和穆霖携手回正殿的时候,便带着小医监回太医署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间,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慢慢地细看起来。
这封信实际上前两天他就已经收到了,也看了不止十回。
然而,就算他看了不止十回,他也猜不出究竟是谁会动用一切力量将季沛杀了。
原来他手中的信是季沛写给他的,他当初深谋远虑,在得知季沛造假,诊断出穆修霖有孕时,他就知道此事不管成功与否,最后的结局,季沛都脱不了关系,会被问罪的。
他为了保住季沛的性命,当天就把季沛赶出了皇宫,便给季沛的家人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到无任如何都要叫季沛立刻离开京城,有多远躲多远的地方去,此生绝不永许季沛踏京城半步。
季沛的家人收到他的信后,连夜将季沛送走,便请了一位武功高强的师傅保护他的安全。
他收到回信后,不安的心才终于宽心了。
然而,事隔一个月后,他第一次收到季沛离家以后的信,也就是现在手中拿着的信。
这才震惊地得知季沛这一个月来,几乎都在逃难。因为他几次遇到了想要杀他的人,若不是他身边有高人保护,季沛一出京城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他看了震惊的站起来,心中真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为季沛的遇险而担惊受怕,又为什么人要杀季沛而感到揪心。
在他的心里,他一开始认为是季沛惹了什么风月债,或者他自身的问题,而与人结缘,引得人记恨报仇。
但最后,这些猜测又被他一一排除掉了。作为季沛的师傅,他从小看着他长大,并亲身教育他,知道他的性格善良随和,不可能会与人结仇。
至于风月债,更是说不过去。他长到现在这么大了,每天除了与陈太医进出皇宫,几乎哪里也不去。如果有什么风月债,必定是与后宫中的女人有关联。
想到这里,他的心“咚”一声跳起来。
莫不是穆修容要杀季沛?
他想了一下又立刻否定掉了这个想法,只因季沛于穆修容来说,是一个恩人。而穆修容又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她不可能会派人追杀季沛。
但是,如果不是穆修容要杀季沛又会是谁呢?放眼整个后宫,季沛所钟情的女人就是穆修容,为了穆修容他已经把命堵上了。
如此,他不可能还爱着别的女人,或者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而惹来杀身之祸。
一时间,陈太医想的心潮起伏,心中颤抖,既害怕季沛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又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谁会杀季沛,因而显得他很无能,也很无助。
最后,他想不管追杀季沛的人是不是穆修容派出去的,他也要问她一句,于求安心。也好与穆修容相互研究,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指使的。
所以,陈太医才会在正午时分带上药补汤去月赏宫,却没有想到皇上也在。
当然,这一个多月来,皇上几乎天天都在月赏宫,然而时间很不定,有时候早上,有时候中午,有时候晚上。
但不管如何,晚上就寝时,皇上必定会陪伴在穆霖的身边。
不过,陈太医听闻皇上这两天没有陪穆霖,因为他已经被别的妃子拉去了。
如此,他以为皇上已经心烦了陪穆修容,便可能会十天半个月不回月赏宫看望穆霖。
这样一想,他便立刻带着药补汤和小医监直奔月赏宫。却没有想到,事情与他想的完全相反。
皇上哪里会心烦穆修容啊,他观皇上的脸色和行为,简直是要把穆修容宠的天上去。
也是哦,皇上为了让后宫中的妃子们怀孕,一直努力奋斗了好几年,结果年年渺无喜讯。
好不容易有个妃子怀孕,他不把怀孕的妃子宠上天才怪呢。
穆修容也走了是狗屎运,加大胆包天,竟敢在这种时刻来一招假孕计。她假孕的事非但没有被人拆穿,反而因为假孕,而受到皇上高度的看重和保护。
想到这里陈太医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既为自己去月赏宫打探事情没有成功而叹气,也为穆修容的狗屎胆和运气而感慨。
就在陈太医叹气的时候,皇上已经从月赏宫出来,向着前朝而去。
他与穆霖吃过午饭,便与她一同观看了舞宫和乐宫的表演,看了一会,看看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准备回前朝,要准备处理政事。
皇上回到前朝宫殿,来到自己的御房,刚刚坐下准备翻阅官员们早上朝堂之上递交的,要及时处理的政事时,却不料想叶成枫求见。
他立即放下手中事情,坐直身子,让桂公公把叶成枫叫进来。
叶成枫得到永许,便快步走进来,走到皇上的案几前,行礼道:“臣见过皇上。”
“免了。”皇上连忙神手一挥,免了叶成枫的行礼,看着他深沉地道,“怎样,这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