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余勒的嘴角上扬几度。
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吧。
丁成天猛打方向盘,左拐疾行。看来,他跟糖糖,比余勒想得还要熟悉。
余勒有点不好意思,这么贸然跑人家小姑娘家里蹭饭……不久,就发现是他想多了。
糖糖说的“我家”,其实是“我家开的饭店”的简称。
原来是望江楼。
余勒倒是来过三五次的,不过是以平均一两年一次的频率。
每逢父母从白城来湘州看他,他们一家人就会去望江楼吃上一顿,大约要耗去父亲大人三四天的工资。在湘州,再也没有什么饭店比望江楼更富名望。
望江楼坐落在湘江边,论景色,本身就具有无可比拟的地理优势。但,湘江旁边的酒店不止他一家,可唯独他,十几年如一日,始终精益求精,味道把控得一流。
余勒跟随丁成天和糖糖走进望江楼。他很快发现,即使身为饭店未来女掌门,糖糖依旧有意落丁成天半步。这说明,在糖糖心目中,丁成天的地位很高。
这个发现,让余勒不由对丁成天生出一分好奇。
以前,只觉得丁成天是个靠出手阔绰拉拢人马,混成校内一霸的学渣。自从见识过枫岚山别墅内的家庭医护对丁成天的态度后,余勒便忍不住怀疑,这名学渣,行为处事或许自有其独到的地方。
今天糖糖对丁成天的态度,仿佛是余勒值得疑心的力证。
蒂芙尼蓝瓷砖以随机的方式点缀在黑白两色的地砖中,与同样颜色的椅面想呼应,给踏进望江楼的人们心里平添一抹春色。除此这两处,再不见这种较浅的知更鸟蛋蓝。
将品牌蓝踩在脚下的创意,让余勒见一回,赞一回。
大堂经理殷勤得无以复加,微躬着身体,小跑着带路,领三位年轻人去了一间清爽雅致的包间。
“小姐,请问今天想吃点什么?”
糖糖不答,转而微笑着看向丁成天。
丁成天却微笑着看向余勒。见余勒无意开口,便悠然道:“紧着那位上海厨师的拿手菜来吧。”
大堂经理似乎见惯这种架势,谦恭地倒退着离开了包间。
糖糖歪过头,第一次,极其认真地打量余勒。
她看着余勒如丝般的乌发,光洁饱满的额头,看着他轮廓清晰的脸庞,看着他薄厚适中的健康红唇,最后,将目光落在他如悬胆一般周正挺拔的鼻子。
再回头看一眼丁成天脸上犹如复刻一般的鼻子。一时间,一个大胆的猜测浮出脑海。
糖糖却镇定如常,并没有表现出丝毫。
午饭吃得很安静。
余勒寡言,精力都用在品尝上海菜上了。浓油赤酱,菜菜都藏着甜味,白斩鸡却见着血……
丁成天安静得有些祥和,他挑着筷子,浅尝辄止,显然不爱这种味道偏执的菜系。
午饭吃好,余勒放下筷子,忽然突兀地轻笑了一声。
“怎么?”糖糖忍不住追问。
“哦,没什么。想起别的事。”余勒想的是,小吃货成辛一定很绝望吧。
“走,我们换个地方消食去。”丁成天见状欢快地起身,他安排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糖糖乖顺异常,马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