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银瓶儿和柳如盈一起冲进内室。
室内,钗环披帛扔了一地。
摇曳不定的灯火中,她们看到美人榻上有两条交缠的人影。
晏瀛洲扶着阮思的腰,阮思香肩半露,青丝散乱,伏在晏瀛洲身上犹自喘气。
她趴在他的怀里,怯怯地搂着他。
柳如盈看得呆了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阮思腰间的痒痒肉被晏瀛洲拿住了。
她从小最怕痒,他的手指一动,她就笑得软倒在他怀里。
那声音又娇又软,像只小猫撒娇一样,晏瀛洲的眸色更深了。
旁人只见她娇羞无限,在男人身上软得像一团棉花。
满室春光旖旎。
银瓶儿也惊得不轻,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去推柳如盈道:“表小姐,我们快出去吧。”
“啊?啊,好。”
柳如盈如坠云中,神情恍惚地随她退出房去。
两人刚走,阮思便一纵蹿了起来,像被狗咬了一样,在屋子里一通乱窜。
晏瀛洲捂着腹部的伤口,缓缓坐起身来,唇角勾丝一起笑意。
“我家夫人好可爱。”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让她一时觉得又新奇又难堪。
阮思快要哭出来了,罪魁祸首淡然坐在那里,云淡风轻地睨着她,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她学着他以前的口吻,气急败坏地威胁道:“晏瀛洲,下不为例。”
“嗯。”
晏瀛洲浑然没有被威胁的自觉,似笑非笑地说:“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阮思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后。
她就像一颗被扔到火坑里的栗子,从内而外都好似烧起来了一样。
晏瀛洲倒好,不把她从火坑里捞出来,反倒又添了些柴火。
阮思闷闷地低头想了想,硬着头皮回到他身边,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还好。”晏瀛洲说,“我误触了机关,被暗器伤到了,没什么大碍。”
阮思的目光闪烁,“钟家的密室机关么?”
晏瀛洲从怀里取出账簿和信件。
“夫人你看,这是钟二爷和江郡守往来的密信,还有他送给江郡守的财物记录。”
阮思翻了几页,奇道:“如此隐秘的信件,他为何没有一把火烧了?”
晏瀛洲收起那些证据,淡淡道:“许是给自己留张保命符。”
但这些东西落在旁人手里就成了催命符。
阮思脑洞大开,问道:“你们想用这个揭发江郡守和钟二爷么?”
晏瀛洲还未回答,她自己先摇头道:“不对,官商勾结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个拿出去也没用。”
“有没有用,要看拿给什么人。”
他的眼角微微一挑,那粒泪痣也挑了挑。
“若是拿给不想见到这些的人看了,那人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话中有话,阮思好歹听出些头绪。
“也就是,你要将账簿密信都送去给江郡守,让江郡守以为钟二爷起了二心,要以此挟制他?”
晏瀛洲点点头,但又冷笑道:“也不尽然。”
不一定要全都交出去。
阮思催促他说:“好了,别说这个了,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必,待会我自己来。”
晏瀛洲将阮思拉到面前,盯着她的脸,缓缓道:“乔乔,我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