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县令面露尴尬道:“二爷,下官姓‘荀’,不是‘苟’……”
钟二爷坐下来,问身后的侍女说:“怪了,老夫怎么记得,一个艹头一个旬字,念的是苟啊?”
几名少女咯咯轻笑。
他又转身对荀县令笑道:“难道我记错了吗,狗县令?”
“哪里哪里,”荀县令双股战战,“钟二爷说念‘苟’,那就是念‘苟’。”
钟二爷看着阮思,却仍然对他说道:“你这狗官记错了字,是不是该罚啊?”
荀县令黑着脸,欲哭无泪道:“该!活该领罚。”
“这就对了,”钟二爷问阮思说,“晏夫人,你说我们罚他叫几声如何?”
荀氏夫妇双双看了过来。
阮思将这个烫手的山芋重新扔回给钟二爷。
“荀大人乃一方父母官,虽平日待人亲和惯了,但我不如钟二爷与荀大人相熟,不敢乱开玩笑。”
钟二爷叹道:“可惜了,晏夫人如此妙人,今日竟也俗气起来。”
阮思对荀县令颔首道:“时辰差不多了,荀大人,我们这便开始吧?”
荀县令松了一口气,起身走到台上的花鼓前,拾起鼓槌用力一敲。
“端午大典开始。”
窦一鸣翻身上台,笑吟吟地说道:“诸位,今日共设了三关,每关皆可押宝下注,一比二来赔。”
他一来就将众人最关心的说了,台下的人群沸腾起来,纷纷催促不已。
“大家听我说,今日共有‘三不倒’,第一轮嘛,就叫‘问不倒’。先请这一轮的主角登场。”
众人翘首以盼,只见好几条汉子红着脸上了台。
窦一鸣带头鼓掌,笑道:“咱们这几个兄弟生在清河县,长在清河县,对每户人家都熟悉得很。”
“谁要听这些,快说规则!”台下有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他赶紧解释说,只要付一个铜板,就能向台上的人问一个问题。
如果台上的人答不出来,那晏家就出两个铜板来赔,台下人人皆可参与,尽管提问就是了。
“不过,”窦一鸣笑道,“兄弟们只答些琐碎小事,什么谁被戴了绿帽子的,问了也不好意思答。”
台下众人哄笑不已。
窦一鸣又说道:“今日大过节的,大家拣些高兴的问,就当讨个吉利,不要问些旁的伤了和气。”
围观的几千人里,明显有人松了一口气,“对对对,本该如此!”
他回头望了阮思一眼,阮思示意银瓶儿捧出个托盘。
托盘里放着几只明晃晃的金元宝,晃得众人眼睛都直了。
窦一鸣笑眯眯地指着那几只金元宝道:“看见没,晏家二少奶奶那头短不了赌金。”
台下观众谁还耐得住性子,一拥而上挤到台前来。
“各位各位,一个一个来!只管将铜板交给我,问完你的问题,是对是错大家都明白,抵不了赖的。”
窦一鸣取了个托盘,沿着台前收铜板。
第一个被收走铜板的大汉乐开了花,拍着肚皮说:“听好了,我给你们出个难度大点的。”
他指着人群中的一个瘸腿老头道:“汪老拐家里的老母鸡,上个月抱了几只小鸡?”
台上几人回头朝阮思竖起大拇指,大当家果然料事如神。
“这有什么难的?听好了,五只!”
看客们纷纷问老瘸子说:“汪老拐,他说对了吗,可别是瞎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