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间在奔走忙碌中悄然过去了,秦妤站在军区医院的走廊里,神色凝重。
前线战事吃紧,桐城是大后方,伤员会送到军区医院里面来救治。
秦家的军需棉被出了问题,秦妤想要了解情况,这些伤员是个突破点。
医院里涌入了大批伤员,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伤员的**声和哭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秦妤站在走廊里,听见两个伤员坐在椅子上议论。
“我听说秦竞轩被关进监狱了,真是奸商,连这种钱都敢赚,我们在前线拼命,他们就住在小洋楼里吃香的喝辣的,我听那些搜查的人说,秦家富得流油。”
“……枪毙太便宜他了,就该把他们一家人都送到前线去,让他们也试试大晚上冻得睡不着的滋味。要不是因为那些破棉被,我这条腿也不会废……”
秦妤秀气的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她开口道:“打仗又不是靠棉被,治伤也是要看药品,你们这么说太不讲道理了吧。”
那两个伤员掐灭了手里的烟,他们抬头看了秦妤一眼,拄着拐杖走了。
没过多久,过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士。
医生警惕地看着秦妤,“你是谁,不知道这里是军区医院吗?赶紧走,前线的事情都是机密,要是泄露了情报,都得枪毙。”
几名护士推推搡搡,言语间也很不客气。
“是谁在散步秦家的谣言?”秦妤忽然问。
医生脸色变了一下,他对护士使眼色,“把她轰出去!”
护士们正要动手,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一闪,挡在了秦妤面前。
来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身材高大,气度沉稳,是王世均,他的身边还跟着秦曼。
“这里是医院,也对外开放,你们有什么资格撵人?”王世均冷声问。
那名医生神色有些躲闪,“你们又不是来看病的?医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们别添乱了?”
秦曼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来干什么?问都不问吗?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是为了维护医院的秩序……”那名医生闷声道,见秦妤的帮手来了,招呼身后的护士转身走了。
几人一道往外面走,想到刚才那名医生躲躲闪闪的样子,秦妤越发断定,秦家的事情肯定有内幕。
打了败仗肯定要有人背锅,幕后的人故意把舆论的风向引向了秦家,军需品只是个爆发点。
注意力转移了,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就能逃过一劫。
秦曼道:“我们去牢房了,没见到人,但是爹让人传信出来,给了我这个。”
秦妤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福伯”,字迹是秦竞轩的。
“这个福伯是谁?”秦妤问秦曼。
秦曼对自己家生意上的事情一概不知,反倒是一边的王世均道:“福伯是桐城这块的棉布商人,秦家军用棉被就是经过他的手处理的。他和秦家合作多年,从来没出过差错。”
“一定是这个福伯动了手脚!”秦曼气愤地道,“我们现在就去找他,该坐牢的是他。”
秦曼气冲冲就要走,秦妤本想说什么,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等找到福伯的住处,已经人去屋空。
秦曼急的想哭,“这可怎么办,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爹的罪名只怕是坐实了。”
王世均也心有无奈,蹙着眉头在思索对策。
晚上的时候,盛延卿和秦湘回来了,秦妤让茶楼的师傅准备了一些饭菜,但大家并没有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