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知道。”李豪红说。

“你妈怎说？”孙嫔问。

“姑没必要那紧张。我母亲说，截殉事，不仅是你理想，早是我姥梦想。”李豪红看严肃的孙嫔，宽慰笑着说。

“你姥在哪？”按兰琴说，和小庄带来情况，柳絮应是李豪红姥。柳絮难道逃到南京，与闺女见面了？孙嫔想着问。

“我没见过姥，母亲说，姥健在。”李豪红说。

“你母亲没说，你姥在哪里？”孙嫔想通过与李豪红对话，知道柳絮下落就故意地问。

“她没说。我母亲说，我们李家人，要感谢孙家的恩德，没孙家帮助，不知在哪过乞讨生活咧！父母亲都如此说。所以，我按父母意志，支持姑截殉，也是实现姥的梦想。这一举双得的事，我何乐而不为！同时我也是搭救无辜人。”李豪红认真地说。

“怎截殉，你知道？人殉是祖制，可非儿戏！”孙嫔真的怕李豪红乱来，郑重其事地问。

“侄女有办法时，与姑事先协商，然后再实施？”李笑说着问。

“你这样说，我心倒是安稳点，你不知怎干，出了啥祸事，就性命攸关，了不得的！”贵夫人为仨姨截殉，奋斗了那多年，仍在望天兴叹？李豪红刚走进社会，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仅凭一腔热血的激情，就能截殉？孙嫔想着，也认真地说，更是自己心里话。

“姑！我听你的，咱说点别的？”李豪红笑问。

“你说。”孙嫔笑说。

“姑！皇帝也是人，且挺随和，侄女没想到。”李豪红一转话题说。

“你想说啥？”孙嫔莫名问。

“和我孙伯、我父亲一样，皇帝是男人，也知人情世故。”李豪红笑说。

“皇帝不是人，还是神么？”一听李豪红话，孙嫔那年要从永城出来，听说得去见皇帝，心里突突直跳。不知皇帝是啥样，孙嫔想是三头六臂的神？人能在天下庶民之上，坐在金銮殿，当上说一不二的皇帝！孙嫔当时如此想着。然而一见方知皇帝，与正常男人无异，只是衣着亮丽点。不仅如此，皇帝说话啥的比普通有化的男人，也没太大的区别，有皇权在身显得威严一些！孙嫔见过皇帝后是如此地想。孙嫔记得孙嫔有两句话，还使当时的皇帝一惊着，皇帝不是神而是人，与男的这样的普通人无异常。李豪红如此地说，使孙嫔想起了此事，孙嫔于是笑地说。

“是啊！姑叫我进宫做事，侄女一开始，心突突直跳。侄女能见到皇帝，是啥样的人，皇帝绝对与众不同。然而，侄女一见，皇帝还与侄女，说了一句话。皇帝的体型胖一些，说话的言语，与一般男人，也没有啥的区别。姑说得没有错，皇帝是人，而不是神！皇帝有皇权，在天下庶民中，才显得那样重要、尊贵。”李豪红一口气地说，还生出一脸的激动。

“皇帝有权，可决定人生死，红头要小心，可别小看。我与你说这话，怕你做出格的事，违反常规，惹怒了皇帝，那可不得了。”人认识皇帝是人不是神，不是坏事，但也不是啥好事。李豪红别做出格的事，真惹怒了皇帝，可能掉脑袋。孙嫔应提示她，于是看眼李豪红笑说。

“皇权是，草菅人命！”李豪红突然说。

“你听谁说？”孙嫔一听李豪红话，心里又一惊地问。

“我想的！我小丫头，能做出啥出格事？有权大人物，易做出格事，我如此认为。”李豪红有点神秘，凑近孙嫔小声地说，是怕人听见的意思。

“你指的是谁？”成语释义草菅：野草。把人命看作野草。比喻有权人随意谑杀民。出处《汉?贾谊传》孙嫔想着成语也小声笑问。

“首辅杨士奇、阁臣杨荣，二人说一件事，我认为，很是出格。”李豪红神秘地说。

“啥事？”孙嫔明知门口不会来人，也看眼门口小声问。

“侄女那天走进客厅，客厅空无一人，把水果、壶水放在屏障后，为皇帝、大臣们议事时，以备随时送客厅。侄女从屏障后边，往外拿方便。刚到屏障后，听到进客厅二人。杨荣把杨稷杀人奏折，给扣了下来，没给皇帝看，竟给了杨士奇。杨士奇一看，差点没给杨荣下跪，边骂自己儿子，边与杨荣说好话。杨荣说冲他俩，是多年好友份上，绝对不会说的，更不能让皇帝知道。皇帝和其他大臣，一起进客厅议事，杨荣在议事中，果然没提杨稷事。我在屏后面待着，二杨看不见我。侄女听说杨稷，是杨士奇的儿子，杨稷杀人了，不是出格事？”李豪红小声而神秘地问。

“是！杨稷出格了。但你听到此事，千万别外传，二人都是阁臣，杨士奇是首辅。他们知道了，可不得了。”孙嫔想起听贵夫人说杨荣是内阁。杨士奇是首辅的事，孙嫔后来也与人核实过。马顺曾为杨稷调戏司中母亲事而打掩护，杨稷还杀人，且有揭发奏折？孙嫔想怕会引火烧身，就笑地嘱咐李豪红。

“还有一件事：是一只耳吴明，拿来一份奏折，是东厂的武少的。吴明在皇帝身边，与我也熟了，我拿过来一看奏折，被押两卫士病死。姑可知道俩卫士？”李豪红笑问。

“刺客劫持皇帝，宫女韩伊被斩首，看门卫士被押，是那俩人吧？”孙嫔一听知道此事，在东厂见俩人的尸体。

“吴明受皇帝意，去东厂问情况，一到那里，武少指挥人审讯。俩人不认通匪，被武少打死了。东厂写奏折，说俩人是病死。皇帝没追武少责。这也是出格事。吴明与皇帝说的，我进去送水听到！”李豪红说。

“你可别，到处乱说！”孙嫔想着被打死的俩门卫，皇权真是草菅人命！孙嫔特别叮嘱李豪红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