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贵长叹一声,自己也只剩下枪里这一梭子了,看来没命享受富贵啊!他转身回到刘瑾身边,背起刘瑾:“公公,没法子,林子再危险也只能试试了!公公放心,只要马某一口气在,定然护卫公公平安!”
正在肖克己得意洋洋,刘瑾胆战心惊绝望之时,新军军营方向,一阵喊杀声传来!
啪!啪!子弹已经打了过来,肖克己回头看去,一副此生从未见过的场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一群下身赤裸光着屁股的新军,端着枪朝这边冲过来了!速度奇慢不说,边走边有黄褐色的液体流下,看着十分好笑又狼狈!
“哎呀!我草!又窜了!”
“滚你玛!窜就窜,又没有老娘们小媳妇,怕毛!”
肖克己又气又笑又无可奈何,毕竟辽东军又没有配备新式武器,那新式武器确实犀利无解。看着一群大白腚的新军,一群简直丢人丢到家的军人,肖克己丝毫不敢小看。
“大哥!我把炮拖过来了!”
肖克己回头,大喜!自己的拜把子兄弟萧德广,把前年才配发的佛郎机炮,给拖来了!这下别说刘瑾,就是那帮光屁股窜稀的新军也跑不了!
没等肖克己架设好佛郎机炮,军营方向又冲过来一群骑兵!只是,只是,呃,骑在战马的战士,和刚刚跑来的新军一般无二,竟然也是光着屁股!那崭新的马鞍上,黄褐色的液体肆意横流,每匹战马的嘴上绑着布条!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吴沧松派出第一波援兵的时候,就已经命人牵出战马,准备来一波突袭。奈何战马也是有鼻子的,死活不乐意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战士爬上去!折腾好一阵,想办法堵住马的鼻孔,再拿布带子拴上,以防马儿用舌头顶出去,马儿这才不情不愿的勉强让战士骑上去!
这一下把肖克己的计划都打乱了,还没布置好的炮兵阵地,被新军骑兵一阵乱枪打的没人敢过去。气的肖克己破口大骂,可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大哥!没事,老三在后面带着神机营的弟兄马上就到!”萧德广跑过来劝慰跳脚大骂的肖克己。
果然,远处哗哗的脚步声传来,已经能看见人影了。肖克己这才转怒为喜,大声夸赞萧德广:“老二!高!还是你有眼色,见机快!脑子就是好使!”
马长贵已经背着刘瑾朝着援兵狂奔,身后那一排打光了子弹的士兵,也七手八脚的帮忙,好容易才和援兵接上头。只是迎面而来的一股恶臭,把马长贵问候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喘半天才憋出一句:“卧槽!咋搞得?成这幅德行?”
出来接应的三营营长刘宝银苦笑一声:“来不及详细说了,赶紧走,我来断后!”
刘瑾也是瞠目结舌,实在搞不懂新军咋成这幅惨样。可追兵就在屁股后面,也只好点头示意,接着催促马长贵赶紧逃离险地。
砰砰!神机营火器虽然远不如新军,可那也是火铳,打到身上那也扛不住。一行人且战且走,加上光屁股骑兵来回骚扰,丢了几个弟兄之后,终于回到军营。
我滴个天!刘瑾一进军营就惊呆了!这,这哪是军营?分明就是个大粪坑嘛!满地都是黄白之物,那种恶心的黄褐色汁液肆意横流,就没个下脚的地方!满营皆是大白腚,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穿着裤子的!
吴沧松好歹裹着一条兜裆布,只不过雪白早就成了那个黄色,还有汁液不停的溢出来!他弓着腰指挥手下准备迎敌,马长贵背着刘瑾走过来,刘瑾捂着鼻子问道:“吴团长,这是怎么了?”
吴沧松苦笑:“着了道了!肯定是肖克己下了药,八成是巴豆,全团上下无一幸免。不过公公放心,就是光着屁股,也能保证公公的安危!”
刘瑾有心骂两句,可人家光着屁股也救了自己,只能无奈的哼了一声:“罢了,肖克己太阴毒,不是马长贵出死力,咱家也差点回不来!”
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听着啪啪的枪声、噗噗的排气声、龇牙咧嘴的呲呲窜稀声,刘瑾竟然慢慢的习惯了!登上箭楼趴在略微干净一点的角落里,举起手里的望远镜,四下看了看。
外面已经被辽东军重重包围,肖克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趁着新军集体窜稀的机会,彻底干掉这帮新军。至于以后,去他妈的以后,大不了落草为寇!这白山黑水地方大得很,哪养活不了弟兄们?家小那些想必京中的那些人,不敢不照应,不然都给他们捅出去,鱼死网破!
“大哥,上炮吧!要不然近不了身,这帮混蛋真他妈能扛,窜稀窜成这样,还能拿动枪!”
肖克己点头:“架炮!把炮弹全都打出去!老子要炸死这帮混账!”
佛朗机炮射程不远,但也有一两里地。轰轰!炮声响起,黑乎乎的炮弹砸进军营,顿时带来不少伤亡。吴沧松怒吼一声:“黄瘸子!架炮!给老子炸死这帮狗日的!”
迫击炮的射程比佛朗机炮远不少,准确度也高很多。无奈肚子不得劲,打出去几炮,没一发建功的,就是光听响尘土炸起来老高。
刘瑾早就从箭楼跑下来了,战况不佳,他也急得很。马长贵背着他找到吴沧松,刘瑾焦急的问道:“吴团长,这样下去不行啊?有没有办法给弟兄们解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