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泥人?”朱厚照一皱眉,哼了一声:“胆敢欺辱大明册封的吕宋总督?戚有山,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戚有山阴狠的一笑:“大当家放心,末将知道怎么做!那个谁?哦。里索是吧?咦?”
离得近了,隆隆的炮声就传了过来,戚有山知道事情有所变化,话说到半截就停了下来,朝着王福恒说道:“老王,你带上五艘主力舰,咱们···你明白?”
戚有山双手比划一个合拢的姿势,王福恒哪里还会不明白?马上转身就走,还不忘朝着朱厚照行个军礼:“大当家,末将去也!”
尼德兰远征舰队去往大台只是主力,在马尼拉还有几艘留守。此时三艘战船已经停止对马尼拉城的炮击,调转船头,成品字形散开,做出戒备的姿态。
射日军分成两队,呈人字形如南飞的大雁一般,好象一把铁钳直奔马尼拉外的尼德兰战船。不管是谁也能看出射日军来意不善,可熟悉地形的尼德兰人知道,在这个半封闭的马尼拉湾,不可能有逃跑的机会,只有背水一战的豪赌!
“左满舵!格罗宁根号左转四十五度,弗里斯兰号右转四十五度,寻机离开战场!”临时旗舰德伦特号船长乌特勒支大声下令,能跑出一点算一点,对面的舰队数量不是太多,但航速、体积等无不说明这是一个让人绝望的对手。
三艘战船放入盛开的花朵,中间一艘旗舰打横,后面的两只战船左右各划出一道弧线,三艘战船上最为强大的舰炮对准了包围过来的射日军。
戚有山眼神犀利,仿如看到了猎物的金钱豹。对面的尼德兰人虽然已经穷途末路,但犹自困兽犹斗。看对面的战船动作,绝对是老手!
“按顺序成对依次开炮,给老子形成交叉火力!”
乌特勒支瞳孔猛的放大,快速驶来的舰船船体上突然露出数十个黑洞洞的小窗,小窗中闪着幽蓝的炮口伸出,对准了自己。一身冷汗,好似孤零零一个人被群兽环视,乌特勒支绝望的大喊:“开炮!”
轰轰!五门十二磅炮喷出烈焰,火红的弹丸飞出炮膛。乌特勒支从来没有觉得时间竟然是如此之慢,眼睁睁看着战船发射出圆溜溜的弹丸,无力的坠落在海水之中,徒劳的炸起滔天的水花。
王福恒带着建业号在两行战船的最前端,他大声下令:“延迟引信,开炮!”
轰!轰!三十门射日炮依次喷吐着火焰,一枚炮弹钻入水中,两秒后猛的爆开,一股潜流把格罗宁根号推起数米,正正撞到另三枚炮弹上!炮弹砸进战船,两秒之后猛地爆开。
无尽的烈火和肆意横飞的弹片淹没了格罗宁根号的船舱,引爆已经打开的火药桶。
“不!”绝望的余生之人大吼,只恨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被炸死。该来的还会来,火药桶瞬时间殉爆,暴虐的火焰席卷所有能够力所能及的空间,格罗宁根号刹那间变成了一个大炮仗,在浪头顶端四分五裂。
朱厚照大骇,指着建业号:“我靠!老戚,怎么弄的?”
戚有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掉头怒吼:“六子,弄清楚!”
一个单薄的身影凑了上来:“某知道!将军,延迟引信!”
六子拉住那人:“酸秀才,又灌多了?不敢瞎说。”
“你懂个屁!老子真的知道!”酸秀才勃然大怒,也不咬嚼字,直接破口大骂。
“行了,说不定他真的知道。酸秀才,什么延迟引信?”
“戚将军,炮弹头上有螺旋,向右旋转三圈延迟一秒。”
朱厚照当机立断:“不用问了,快去试!”
正说话的功夫,荆州号一发近失弹撕开弗里斯兰号的侧舷,大量的海水灌入,让弗里斯兰号失衡,船尾高高翘起。
乌特勒支脸色灰败,抓住自己的船长帽,左手在胸前划着十字。大副罗纳多瓦突然大声咆哮:“乌特勒支,该死的,难道你一定要把大家都带进地狱吗?”
乌特勒支茫然的看着船员们愤怒的脸,船长帽掉落在甲板上,无力的摆摆手:“好吧,如你所愿,升白旗!”
马尼拉城下的战斗已经停止,尼德兰人的陆军开始向后撤退。马尼拉城头上现任苏丹苏尔曼罗阇大喜,看着不远处炮声隆隆的海面大声鼓励士兵:“看到了么?马尼拉有真主护佑,那些魔鬼会受到惩罚的!”
一部分射日军的舰船已经靠岸,一个营的战士集结后,朝着马尼拉方向分三队围拢过去。尼德兰陆军见势不妙,早已朝着马洛洛斯方向遁逃。那里有高耸入云的丛林,还有延绵数百里的沼泽,或许只有那里,才有一条生路。
苏尔曼罗阇大声下令:“快,开启城门,迎接真主的使者。”
“等一等,尊贵的苏丹。那些人还不知道是哪里的军队,贸贸然开启城门,怕是···”
苏尔曼罗阇不满的看一眼身边的部将,还是收回自己的命令:“好吧,小心一万次也不嫌多。但是还需要派人下去,迎接远来的使者。”
咻咻!几声尖锐的啸声之后,马尼拉城头爆起几朵灿烂的烟花。射日军只携带着迫击炮,但这几炮下去,马尼拉城头血流成河。篳趣閣
朱厚照的倾向性早已明确,带队的千户怎么会不明白?苏尔曼罗阇震惊之后,连忙指挥城中的投石车发动,城头上的弓箭手也弯弓搭箭,朝着城下的射日军不断攒射!
哒哒哒,火凤凰的鸣叫让城头石屑乱飞,无数露头的士兵被呼啸着飞来的子弹爆头,一时间马尼拉城上再无人敢于露出身体。
轰!轰!直隶号的射日炮向着马尼拉城喷出火焰,两发高爆弹砸中马尼拉城的城墙,巨大的轰鸣声后,马尼拉城西南角城墙晃了一下,慢慢的垮塌下来!
“快,保护苏丹!”数个王宫卫士架起瘫软的苏尔曼罗阇,就往城中的王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