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读者们都起身离席,准备回各自的房间。
席牧歌走的比较晚,宴会厅里的宾客都离开的差不多了,他才拧着魔方慢悠悠地走出大门。林慕个子矮,一溜小跑才能追上他,跟着一起进了电梯。
“席牧歌,你不等林衍了吗?他现在还没回来,该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那个人,大概只有他给别人创造危险吧。不过,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吧。”席牧歌嗤笑一声,把手里的魔方向上一抛,魔方瞬间幻化成无数方形的光点消失在了空中。他单手按在电梯的楼层按键上,微微挑眉向外喊了一句:“你再不进来我走了。”
林慕看着电梯外空无一人的长廊,吓得声音都颤了:“不是,你在和谁说话啊…哪有人啊,你别…别吓我啊…”
席牧歌没回答,抬手按下了电梯的按键。就在门即将关闭以前,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迅速掰住了其中一边的电梯门。
“先生真是无情,亏我那么辛苦的去完成了你交给我的任务。”林衍用另一只手翻转了指尖的扑克牌,他的身影也随着道具解除后逐渐在门外显现了出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门板上,因为带着卫衣的帽子,较长的刘海遮住头顶的灯光,在他的眼底投下一小片暗影。
“哟,晚上好,小跟屁虫。”
林衍眯了眯眼,嘴角勾起露出尖锐的虎牙,指尖的扑克拍突然窜出了火焰,一个瞬间就全部焚烧殆尽。
和林慕一起从露天广场离开后,他们就已经准备好在晚餐时,让林衍去跟踪上菜的服务生,这样来摸清厨房的位置,只是林慕这个脑子不灵光的完全没听懂。
——下午五点左右,晚宴开始前。
“你有能隐藏气息之类的道具吗?”席牧歌皱眉,“那些np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衡量他们,我暂时不想你去冒险。”
林衍勾了勾唇,双指下压,凭空变出一张画着灰色jker的扑克牌:“有的,先生。”
【鬼牌扑克:翻转后可以隐身一小时,期间他人感受不到你的存在,再次翻转可以解除效果,解除后不可再次使用。隐身期间可以被触碰感知,一小时后自动解除,仅能使用一次。】
跟踪这种事林衍比自己要轻车熟路的多,席牧歌也没什么要提醒他的,大概嘱咐了他一句注意时间,就让林衍出发了。
——时间回到现在。
林衍笑嘻嘻地跨进电梯:“先生不说些什么吗?”
席牧歌知道他在邀功,微笑着夸奖了他几句后,才开始让这家伙说正事:“怎么样,找到了吗?”
林衍:“找到了,为了不被找到,他们藏的很严实。而且不是直接能抵达的,光是电梯就要换乘好几趟才能到,大概在船舱底层的位置。”
席牧歌:“有人吗?”
林衍:“除了晚宴进行的时候,其他时间都有人。厨房很大,我就只能简单查看几个地方。”
席牧歌思考了一会:“有活着的吗?”
林衍:“有,大概有三四条是养在水池里,还有一条用了实验舱那样非常封闭的容器饲养。我去的时候今晚的已经被挖了心砍了头,只剩一个用杀猪的钩子吊起来的躯干。”
“等等,等等。”完全没办法跟上脑回路的林慕终于忍不住开口叫停,“你们在说什么东西?什么找到了?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懂?”
他们房间的楼层到了,林衍嗤笑着走出了电梯:“……先生,这小傻子是你在哪捡的?”
席牧歌一巴掌拍在他腰上:“别损人家,你去找厨房的时候她还挺关心你的。”
不过就算她没听懂,席牧歌也不打算和她解释,跟林慕道别后就带着林衍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衍撇撇嘴,直到席牧歌把门锁上后,他才没个正形的倒在沙发上,架着腿问:“先生,你相信那个小傻子?”
“算不上相信。”席牧歌给自己倒了杯水,看来上次顾习的事情已经给他带来了强烈的心理阴影,“如果林慕真的像她表现的那样没有城府,我可以适当帮她一把,至少让她活着从这篇故事里出去。”
林慕是脑子慢了点,在她没有坏心眼的前提下,席牧歌当然还是希望她能活下来,作为医生,他还是愿意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拉别人一把。
林衍不可置否地耸耸肩:“厨房那边,我们什么时候再去?”
“厨房太大了,必须得两个人去,但你只有一张鬼牌了。”席牧歌端着茶杯站在窗前,注视着窗外隐隐翻涌着地黑蓝色深海,“……林衍,明天把这个信息告诉其他人吧,有人会替我们去的。”
这虽然算是利用别人替他们去冒险,但从目前看,确实是性价比最高的想法,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厨房的位置,确实可以拿这个作为交换。
林衍挑眉:“那告诉谁?”
席牧歌:“……谷美和秦思纯,她们俩是一队的,虽然谷美跳脱了点,但秦思纯能把她保护的这么好,绝对是有能力的。”
林衍开门出去了,席牧歌沉默地把杯子搁在了桌上,叹了口气。
越来越觉得童话在剥削每个读者身上的人性了,从上一篇童话里,林衍杀死顾习不但能继承他的道具和金币后,甚至还有来自系统的奖励开始,他就能看出童话对读者之间的斗争始终都是乐见其成的。
你想活着,可以,但最好的办法就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去。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站起身准备去洗漱,却突然感觉心脏猛的一阵钝痛,像是被谁用力一拳打在了胸口。席牧歌踉跄了一下,血液从他的鼻腔里涌了出来,滴落在地毯上洇染成了一片鲜红的花。
“血?”
他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虽然体质算不上非常好,但绝对是健康的,在不受伤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会内伤出血。
“先生?”林衍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他皱眉看着席牧歌脸上的血迹,“你这是……上火了?”
“不是。”
席牧歌突然想到了什么,单手撑着椅背上撩开衬衫的衣摆,白皙纤细的腰肢随着他的动作裸露在空气里,席牧歌单膝跪在坐垫中间,修长的指尖按在自己脖颈的三颗黑痣上:“林衍,你之前说我腰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林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个树枝?不对,这应该是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