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什么呢?跪下道歉啊!”姒晴月急忙推了他一把。
顾长渊确实愣了,不过他可不是觉得有罪,而是在一众目光中看到了个不怎么熟的老相识——先前小树林,那位窜了的借纸之人!
他躲在太子祝的随从里,也发现了此时身为焦点的顾长渊,怪不得他衣裳颜色大不相同,感情是个在祝国宫廷的同行!
“真想问问他那边待遇咋样……”
“放肆!”
却见四公子身后,一脸怨毒的高老六出声呵斥道:“你这瞎了眼的狗奴才,国宾当前,竟敢嬉笑怠慢,还不跪下向客人请罪讨饶,不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你叫什么叫!”
“我那是震惊于尊的客修为,年纪轻轻就已是亚尊境界!那可是二百四十息真气啊!你高老六就是练到死也练不到尊客这般境界!”
顾长渊伸起大拇指,对着太子祝的方向狠狠点了个赞!
此言一出,场内气氛顿时轻松下来,宾客无不呵呵发笑,相互点头。
金鸮子、土豹子、火猿子三人同样对视一番,但脸上未见半分笑容,反而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化解了尴尬,四公子饶有兴致,好奇问道:“那寺人,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我从未在江渚宫见过你呀?”
“回公子,小的名叫进喜,是汐河公主的侍从,不过小的还是高老六的干叔叔!他爹高瑞国是俺干大哥!他家干娘是俺亲嫂嫂!”
“你放……”
高老六好不容易憋住嘴里的屁,急道:“公子,他他他乱攀亲戚!还望公子拿下此人,替小人做主啊!”
顾长渊果断哼道:“高老六,你挨了一刀没割错头吧?怎么连你干叔叔都不认识了?”
“要是没割干净,我认识个上好的郎中,人称快刀王,那手法,就算割了你脑袋,都感觉不到疼的!”
“你你你!”
高老六急得是上蹿下跳,好不滑稽。他是想拼命骂顾长渊来着,但碍于是在主子面前,实在无法将他往日的脏话骂出来,本就不学无术,不带脏字儿怎么骂?
“公子哟,您看看这奴才,宾客在前,他竟敢胡言乱语,是根本没拿公子您放在眼里呀!”
“哈哈哈哈!”
争吵的两个宛如扮丑的艺人,逗得众人齐声发笑。
“够了!”
四公子似觉脸面无光,赶紧敲桌制止,“两个不长眼的奴才,给我滚出去,没有命令不许进来!”
顾长渊巴不得赶紧离开此地,未曾想后方太子祝突然出言挽留道:“诶,公子,两个下人而已,何必动气。”
“是啊公子……”
金、土、火三个不知为何,纷纷劝解道:“这位黑脸寺人不仅幽默风趣,且与咱们年纪相近,既然宴前说了以江湖习气,修为结交,那公子怎能赶人?”
“少了这般妙人,宴会岂不无趣?”
与此同时,四公子左席,何玲儿何珑儿姐妹俩突然附和道:“几位道长说的甚是在理,这黑炭头别的不说,论修为可是个中好手,连我们姐妹都打不过呢!”
高老六正在幸灾乐祸,怎能甘心,“不可能,半年之前,那小子顶多有个二十来息,怎么可能是何姑娘的对手?”
“不信就问问你家公主,她昨天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