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顾长渊除了开胯扎马练轻功,就是写字画画了。丘胜已经下令让两个兵卒时刻看在门口,许进不许出,只有老王能进来。
不用上工地,顾长渊自然乐意清闲,老王待他犹如关门弟子,甚是严格,从站到坐,从提笔的姿势,到写下的笔画,做错就打,做对就夸。
其中枯燥字难言,犹如重复让你看一万个“一”字那般,是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
但唯有坚持才能锻炼,唯有毅力才能会心。
你想要变强,这个过程必不可少。
而对于现在的顾长渊来说,他最不缺的就是毅力了,因为不干这个,他根本没有娱乐手段,堪比坐牢。
反而画画这种来之不易的成就感,对他来说还挺高兴的。
要是能找莲娘再学几手拳脚功夫就好了,也能有个具体招式细细打磨。
可惜啊,莲娘何许人也?人家武林尊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都一月没见过她的人了,这还学个屁呀!
“哗啦啦啦……”
顾长渊看了看窗外的雨,再度陷入沉思。
夏日末途,已经进入了雨季,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人。老王在陵养老不假,但每日也有工作的,就是去陵寝里烧烧香,扫扫地,倒也清闲。
拨去忧思后,顾长渊拿起了桌上的白纸,上面是自己刚刚用墨笔勾勒的“仕女图”,他看了看,不怎么满意,直接扔开了。
继续锻炼他的下盘,抬腿放在桌沿上,缓缓下压。
坚持了半刻,顾长渊呼了口气,赶紧收了功。
再拉他腿都要折了,这事儿不能急,急了容易出事儿,还是慢慢来吧。
按照莲娘所说,根骨不错的话,一字马一个月就成了。眼下不过三天,来得及。
锻炼了这么久,肚子也饿了,他看了看窗外的雨,丝毫没要停的意思,加上天色昏暗,所以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
要说有了亲人就是好的,甭管干的亲的,反正能让他不在工地,也能有办法吃饱饭。
别忘了老王是干嘛的,他是守灵的太监,距离上代国君嗝屁,愈今约四十年了,但陵其中的贡品是从来没有断过!
这里呆的人差不多都死绝了,旁人不多,老王又是这里唯一管事儿的人,所以他会经常拿些贡品回来,给顾长渊吃食。
以前他老头子一个人,吃的不多,只能眼睁睁看着贡品发霉,顾长渊这小伙子一来,那些注定要放烂发臭的贡品总算有了去处。
顾长渊可不管是不是死人贡品,作为新时代的接班人,唯物主义战士,对这些封建领主态度一向是憎恶的,等我吃饱变强,这就出去放一把解放的火!
当然这只是表面原因,实则是这些贡品比匠头们的食堂还离谱,花果蔬菜,肥肉瘦肉,顾长渊吃起来简直流泪!
花费了些许时间,吃饱喝足后。
本该满足的顾长渊却看到了自己这身儿衣服。
没办法,他就这一件长袖衣,一片青蓝裳。连日的做工加上打架后,已经变得污秽不堪,破破烂烂。
头发已经好几天没洗过了,头皮又痒又疼。知道的是陵里的阉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街头乞丐跑坟头来偷吃贡品了。
还是洗洗的好,顾长渊脱得只剩下亵裤,直接跑到外面的雨地里,既洗澡也洗衣。
“噼里啪啦……”
听着雨水的白噪音,顾长渊的心情说不出的好,雨水很大,足够他洗个澡了。解下发簪后,就着雨水开始洗漱。
恰在此时,小院的外门推开。
“干爹,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长渊扭过头,四个绘有红梅的油纸伞依次闯进了门,当先是两个俏丽的小丫头,俱都是瓜子儿脸,五官相差无几,仔细一看,居然是对儿漂亮的双胞胎。
其后一个圆滚滚的胖姑娘,顾长渊再定睛一看,好哟,这不是进喜的大仇人,歹毒的黑心肠,以前的小主子——氿河郡主吗?
“啊!”
见到院里的果男后,两把梅花油纸伞自动旋转,溅起了一圈水花。
“进喜,你大胆!”
“好贼子,敢在郡主面前放肆!”
唯独一把伞不曾旋转,径直朝顾长渊走来,伞下的小姑娘衫裙整洁,身形瘦弱,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赤身,正怒目对视,愤愤不平。
都是做下人的,几人算是老相识了。
这位泼辣的小姑娘是嫣竹,他姐姐姹梅这会儿正在氿河郡主右手边偷看他,最后一个则是氿河郡主的奶妈,不知道名字,通常都叫她周姑姑。
不过进喜对她们的记忆不多,大家虽然都一个宫里干活的,但姐妹俩和郡主从小长到大,地位高那么一些,平常不做粗活,所以没啥交集,甚至记忆里两姐妹和进喜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嫣竹举伞立在了顾长渊前头,个头虽矮,却是趾高气扬,满眼嫌弃地骂道:“你这狗腿子,还不速速更衣!想吃巴掌吗!”
爷们儿的人头都被高老大预定了,还在乎你一个小小丫头!
雨很大,顾长渊给了个没听见的表情,自顾自地洗澡。小姑娘既然爱看,就给你看个够,一边搓澡一边朝她弹水。
嫣竹嫌他又臭又脏,急忙躲开他甩来的雨水时却已经晚了,她陡然大怒,随即甩手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