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辞看到她的动作,眼里的猝然冷意仿佛要把整个空间都冻成冰。
时婳的心尖仿佛咧开了一条缝,塞满了慌张。
“老公,我......”
她想要解释,却被霍权辞一把捏住了下巴,“在我面前为其他男人流泪,时婳,你的眼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时婳被他捏得很疼,她知道他生气了,这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我没有哭。”
那只是他戏弄她的。
“有区别么?”
霍权辞的嘴角弯起一丝讽刺的弧度,他很生气,可更生气的是自己,生气自己在看到她的慌乱时,仿佛被揪住了心脏,身子如坠冰窖的彻骨寒冷。
习惯把一切都掌控的游刃有余的他,在刚刚那一瞬间,居然变得害怕和不确定了。
周归璨就那么好?好到让她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是因为他今天让周归璨颜面扫地,所以那个男人打电话过来了是么?
“我比他差在哪里?”
问出这句的时候,霍权辞自己都愣了一下。
手上也失去了力道,整个人仿佛雷劈。
他收回手,突然起身,“我说过,在你还属于我的时间段里,不能想其他男人,不管是谁,都不行。”
说完这句,他便上楼,脚步有些慌乱,只是时婳并没有发现。
时婳垂下眼睛,揉揉下巴,很疼。
桌上还放着两杯果汁,谁都没有喝一口,刚刚还温馨的氛围,突然就罩上了一层冰雪。
她从垃圾桶里把手机捡了回来,抽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然后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
霍权辞确实该生气,他本身就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妻子婚后还和前男友有联系,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时婳叹了口气,没有责怪他刚刚的失态。
那一句我很想你,让她的脑子里很乱,所以没有绷住情绪。
很想她么,既然想她,当初又为什么要丢下她出国,让她沦为笑柄呢。
她眼里的少年本来浑身是光,从天上而来,无意掀翻烛火,点她双眸盛满的暮色,她无数个日夜,都在为了更靠近他一点儿而努力,可时间,也终将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浅薄,他的身上也不再有光了,她甚至想要回忆他浑身是光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制造了一切,又把一切抛掷,多残忍。
时婳深吸口气,讽刺的笑了笑,为自己那个时候的一腔孤勇。
现在她才知道,很多事情上都可以努力,唯独人与人之间不行,能走到最后的,其实一开始就是同路人,而她和许长安不是。
她起身,去了二楼,先是去房看了看,发现霍权辞不在,这才去了他的房间门外。
她敲敲门,“老公,你在吗?”
霍权辞没说话,将一旁的外套拿上,打开门便走了出去,浑身的冷酷气场,活生生把时婳想要往前迈一步的冲动给压了压。
她看着他的背影,张张嘴,最后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放下手,有些无力。
霍权辞的心里说不出的烦闷,甚至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不想待在别墅,不想看到她。
恰好修羽给他发了短信,他便将车开去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