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丞走到门口的时候隐隐察觉到不对。
竹林依旧幽静,天际晴空万里,云淡风轻。
有冬风微微吹拂,引得竹叶轻轻晃动,沙沙作响。
一切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也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气息。
——但他莫名就是感到危险。
像是走在密林中,暗中被野兽窥视。
无法察觉到野兽在何处,可那种杀意和生命受到威胁的直觉如影随形。
这种直觉让他停了下来,他有预感要是这个时候进门,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惜,在他停下的那刻,变故就发生了。
“砰!”
门突然被一剑劈开,伴随着无数炸裂的碎屑,长剑已然破开重重屏障,直刺他面门而来。
糟了!
他心下一惊,对方速度简直比风还快,下一刻,眼中传来一阵剧痛。
整个视线迅速颠倒,剑锋贯穿了他的眼眶,直直将他钉在了地上。
鲜血从眼眶中涌出,撕裂的剧痛让他眼前满是猩红。
他刚动第一下,一只手已经掐在他脖颈上。
“咔嚓!”
只一下,他颈骨就被捏碎,无数碎裂的骨头扎进气管,令他鼻腔内都满是血腥。
“告诉我,郁丞。”
出现在他眼前的唐湛浑身是血,猩红的眸中跳着沸腾的火焰。
“主人,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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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日接连大雪,翟尺心很喜欢雪,每天都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楼茂卿几乎已经想不起孔伯鱼,他每日都与翟尺心在一起,不断试图将翟尺心扶成皇后。
孔伯鱼是挺好的,反正那个女人那么喜欢他,又很乖……
他心中正盘算着,突然有一太监匆匆忙忙走来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说真的?”
原本还笑着的楼茂卿顿时起身,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千真万确!”太监不住点头,“整个京城百姓都在议论此事了!”
“百姓都已经在议论,朕这个做皇帝的竟然还一无所知!”楼茂卿几乎要气笑了,他一甩袖子,也没了看雪的心思。
将翟尺心送回房中后,他立刻赶去了孔伯鱼的宫中。
待他踏入宫中的时候,惊觉此地异常寒冷,好像并未使用多少炭火。
不过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许多,只叫着孔伯鱼的名字,半响,宫女才面露难色地出来。
“陛下……”宫女支支吾吾道,“娘娘她不慎着凉,如今卧病在床,怕是无法接待陛下了。”
“怎么会着凉?”
楼茂卿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直接越过宫女大步走进寝房。
几乎是刚一跨过门槛,一股浓烈的药味就迎面而来。
孔伯鱼则紧闭双眼,病殃殃地躺在床上。
她看起来已经入睡,但就算睡着了也是不安稳的模样,面色苍白,额上隐隐有冷汗,一看就是病重的模样。
“陛下……?”
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楼茂卿进来的声音吵醒了孔伯鱼。
半梦半醒间,孔伯鱼噙着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