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川发生如此灾情,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整个朝堂上一片寂静,让楼茂卿越发不耐烦。
他当然知道这些大臣为什么一言不发,灾情能怎么办?当然是派人处理然后出钱赈灾啊,但问题是钱从何而来?要是在这个时候开口,可不得就要提钱的事了。
该死,要不是之前才和孔伯鱼因为翟尺心的事情发生争执,不然现在他就能去找孔家了。
对于楼茂卿来说,花孔家的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谁叫孔家是整个姜国最有权有势的家族?要是孔家都不出钱作表率,那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孔伯鱼对他一往情深,以往发生这种事孔伯鱼都是迫不及待地帮忙,现在他晾个几天,就不信孔伯鱼不会来道歉。
不过灾情刻不容缓,看来这次只能从国出这笔钱了。
随意点了几个人负责赈灾,在清点财务时候,他感到了久违的肉痛。
国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如今要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着实让他心疼,再想都是因为孔伯鱼吃醋才闹下这种事,他心中对孔伯鱼又厌烦几分。
其实孔伯鱼什么都好,长得漂亮温柔谦逊,很有一国之母的风范,但要是孔伯鱼成为皇后,孔家就得无法无天,只怕那个时候孔家要造反,这朝堂上也没几人敢不从。
脑中思索着这些,他怀中还搂着翟尺心。
“这几日朕有事要暂时离宫。”他亲昵地吻了一下翟尺心的脸,笑着说,“不过朕很快就会回来,你要乖乖的,照顾好自己。”
“陛下要去哪?不能带上臣妾一起吗?”翟尺心依依不舍。
“朕倒是想带着你一起,就怕你个娇气包受不了路上颠簸。”他笑了一阵,随意地说。
“不会离开太久的。”
这可是笔大钱,这笔钱若还是孔家出,他自不会在意,可这钱现在由他出,那么他就一定要仔细跟进一下了。
虽然派出跟进此事的官员都是他的心腹,但不论如何,他始终放不下心,一定要亲自看看才行。
处理好宫中各项事宜后,楼茂卿便乔装打扮一番,悄悄离开了皇宫。
此次出行并非大张旗鼓,人越多越容易走漏风声,为了避免被人知道微服私访的消息,楼茂卿特意只带了几十个护卫侍从。
他常年身处高位,作为皇帝每日能听到的消息只来自奏折以及坊间流言,对于姜国现在是如何个状况并不清楚。
起初前两日出行还算顺利,但最近几日接连暴雪,之前落雪融化和地面冻在一起,后又降下了新雪,路也就变得越来越难走了。
前行约七日,一行人走至一处密林。眼看着来到了山脉,小路变得越发狭窄起来。
“从这座山绕过去就该到另一座城了。”探路的侍从回来说,“不过总感觉有些不安全。”
一开始楼茂卿还没理解何为不安全,但等走进山路时,他就意识到了侍从的意思。
虽然冬季山林会较之以往安静许多,可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些许虫鸣鸟叫。
可他们踏进此处后,一路上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静悄悄的,着实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侍从护卫一个个警惕地环顾四周,在众人前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眼前突然出现一截断裂倒塌的树干,拦住了眼前的去路。
“最近没有暴雨,怎么会出现倒下的树干?”楼茂卿皱起眉头,打发侍从去看。
侍从小心翼翼上前,几乎是刚走到树木旁边,两侧草丛内突然传来一阵声响,下一刻,十几个彪形大汉瞬间从路两旁的树林中跳了出来。
“有山贼!”
最先上前打探的那个侍从,只来得及喊出一句话就被抹了脖子。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等楼茂卿回过神来时,整个现场已经一片混乱。
这群山贼虽然一个个穿的跟荒野莽夫似的,却比楼茂卿带出来的这些皇家护卫更训练有素,几乎是转瞬之间,几十侍从与护卫竟然全部都被收拾干净了。
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此处距离城镇不远,又是官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出现如此多且残忍的山贼……
楼茂卿虽然也会武功,但他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几个回合后还是被擒住。
“你们不就是要钱吗?”
眼看持刀的山贼已经走到面前,楼茂卿平静地说。
“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如果你们怕我通风报信,可以看着我,找个人去给我家里送信即可。”
却没想到山贼竟然哈哈大笑,脸上纵横的疤痕狰狞,看上去极为可怖。
“爷爷管你是谁,哪怕你是天王老子,走老子们的路,也得留下命来!”
“你们既然是山贼,那便只是求财,为何还要害命?”
眼看已经避无可避,楼茂卿只得问出这样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