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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么大一个剑修呢

竹屋阶边覆了一层白霜,细碎的雪落在玉石般的梅枝上。

唐锦在吃点心。

刚才还和来客相谈甚欢,不过趔趄了一下,扶住桌子,就听到耳边恍惚几声好像有杯碟落地砸碎的脆响,隐约几声惊雷,等他抬头看去时,这屋子里竟一个人也没有了。

点心就茶,配起来倒是正好。

只是有点可惜,他才刚刚聊得有些起兴,就这么没了下。

其实叶如衍根本没参加瞎扯,一直四平八稳地抱着剑站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时不时叮嘱唐锦这段时日要平心静气,说了些剑修也说过的话,无非就是忌大悲大喜,以免陷入太深,反而自伤。

还有就是考校考校唐锦的道义经之类,又问了些别的衣食住行,叮嘱着不可成日嬉闹,自满于金丹,大道无限更要时时精进……

虽然很啰嗦又使人犯困,但念叨多了却也让一直望着白玉台方向的唐锦短暂地分了心,稍稍安定一些。再加上叶如衍带来的小弟子跟他很是谈得来,比如说什么山下的话本,好吃的,好玩的,说起来那是一个头头是道。

当然唐锦没好意思提,自己这段时日看的话本全都难登大雅之堂,便小鸡啄米点头,对小弟子的博闻广识大加佩服。

小弟子是叶如衍的徒弟,对唐锦便是师叔师叔的叫。她拿了不少江湖话本,什么神偷、琴圣之类,粗略一翻,侠气豪爽,快意恩仇,很是不错。

唐锦高高兴兴地收了本子,两人说了一阵,因为话题越来越歪甚至猖狂起来,唐锦甚至还跃跃欲试让小弟子解下腰间的青色小葫芦来过两招,小弟子也兴奋地站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叶如衍咳了两声,这边小弟子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地正正经经坐好。

唐锦靠在桌上跟小弟子道:“你看,我要是拜了叶师兄当师父,三天就得忍无可忍提桶跑路。”

小弟子满脸困惑:“提桶跑路?”

“就是收拾包袱溜了。”

小弟子笑了。

唐锦也笑了。

只有叶如衍一脸正气地站着,拧着眉头听着师弟和徒弟一见如故,光明正大地说些乱七八糟、与修道无关的话。

然而明明正说得开心,怎么这两人不找一声招呼就走了。小弟子也就罢了,叶如衍这么老老实实一板一眼的人,连告辞也不说一声,倒是稀罕。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唐锦想着想着又有些焦虑起来,总觉得太忘峰安静得有些奇怪,他走出屋,屋外一切景色如旧,看不出与昨日有什么不同。

也许是等得太久,他有些犯困,头脑也有些昏沉,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睡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没有见到沈侑雪平安,他哪有心思睡觉,何况多少也算是有修为在身,几天不睡其实也不会如何,便强打精神跟那铺天盖地的嗜睡作斗争,保持清醒。

他又看向远方,白玉台的方向,那里正是设下法阵涅盘之处,听叶如衍说凤凰火起时会烧出绚烂无比的漫天云霞,如今却连风都静得不同寻常,只能听见雪砂轻轻坠地的咯吱咯吱。

唐锦似懂非懂,但直觉那一定不是像现在这样,放眼望去只有寻不到边际的寂静冷白。

轻轻触碰着眼前的一枝梅花,枝头上的雪落在掌心,逐渐融化成水,顺着指缝流下。还没等他弄明白这股心慌是因为什么,便忽地眉心一疼,那股真元被破开侵入的感觉像极了神交,可他的识海有剑修下过的禁制,普天之下本该没有第二个人能进来。

唐锦下意识摸上腰间软剑。

眼前的空气泛起涟漪,水纹荡开后,浮现出一个人影。

唐锦抬头,看见沈侑雪就站在面前。

仍旧是那般眉目秾丽,心如止水的清静模样,只是不知为何那不染凡尘的脸上面色雪白,衣摆像是被焚烧后残破不堪,染了一身的血,微微轻颤。

看起来跟涅盘前没什么差别,除了变得有些狼狈。

唐锦却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伸手想要扯住他检查一番:“涅盘结束了?你还……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话音渐渐停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沈侑雪。

有什么波光粼粼的细碎东西忽然浮现在剑修那双漂亮眸子,随后像珠子般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坠入衣领,将已经干涸的血迹又泅开一团淡淡的湿痕。

剑修什么也没说,视线安静地落在唐锦身上,长长的睫毛湿成了一簇一簇,泪落个不停,一点声音也没有。

唐锦慌了:“怎么了?你不会……”

他觉得剑修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没事,想起凤凰和掌门的话,心忽然乱了。

“你不会被烧成了傻子吧……还是说,哪里受了伤?!掌门呢,我去找掌门帮忙,你乖一点呆在这里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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