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足奇早就被锦衣卫里边儿的给好好给打扮了一番,倒也不虞有人认得出来,凑过去看了一眼,便对崇祯道:“不是,比往里稀的太多了。以前放粮时,虽然不是干饭,但是好歹也是稠的,吃上一碗,也能顶得住半天。但是现在这样儿的米汤喝进肚子里,怕用不了一两个时辰便又会饿了。”
崇祯点点头,便不再出声,直接带着几人又在县城里逛了一番。
正在街上走着,却听陈足奇道:“公子爷,您看那边儿。”
崇祯顺着陈足奇所指的方向望去,却是一家粮店。
崇祯好奇地道:“这粮店便是害了你父亲的?”
陈足奇道:“学生也不知道,只怕也有他家的一份儿。这家粮店的幕后主使乃是本县的县丞,家父虽然说过他几次,但是并没有什么用。而且由于关系撇的很清,也很难查到他身上。”
崇祯嗯了一声,干脆便带着几人向着粮店走了过去。
一进粮店,便先有伙计过来招呼着。
崇祯转了一番后问道:“伙计,你家这米是怎么卖的?”
那伙计见崇祯衣着气度皆是不凡,便陪笑道:“回这位公子爷的话,小店的米么,五两银子一石。”说着,还将手伸出来比划了一番。
崇祯皇帝却是被气笑了,问道:“现在这米可有这么贵?往常呢?”
伙计笑道:“公子爷想来是不常出来的。往常这米也不过是二两三两银子罢了。可是如今不是遭了大旱么,这米自然就贵了。”
崇祯拉下脸色道:“这不是发国难财么?”
伙计见崇祯脸色难看,却也不敢发作,只是陪笑道:“这位公子爷,这米价乃是我家老爷所定的,小的也做不了主不是。依小的看,您也有身份,不差这么点儿银钱的,这米价便是贵了一点儿,也对您老没甚么影响不是。”
崇祯嗯了一声,说道:“说的也是。公子爷又怎么差这么几两银子。只是这银子赚的也没那么容易,罢了,再去其他家店里转一转。”
伙计闻言,双陪笑道:“要小的说啊,公子爷您也不必再转了,其他家的店子里面,只有比小店更贵的,没有比小店便宜的。”
崇祯笑了笑,也不再答话,直接便带着人走了出去。
一路转了七八家店,却是果真如那店的伙计所说,就没有一家更便宜的。哪一家都是五两银子,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
越转脸色越黑的崇祯皇帝对马维骃道:“知道朕要你去看甚么了么?以后,你便代朕去看看,各地还有哪里如同这蓝田和长安一般的。”
刚才已经被吓的肝儿颤的马维骃赶忙拱手小声道:“微臣明白了,必然不负陛下厚望。”
马维骃此时已经在心里感觉自己祖上积德了——这么大的篓子,崇祯皇帝竟然没把自己扒了皮挂在西安府的知府衙门,想必是祖上积德,神仙保佑!
崇祯嗯了一声,也不再说话,直接向着街上最里面的一家店铺走去。
只是这一家店却是让崇祯皇帝感到奇怪万分,不时便有百姓打扮的人从里面拎着些粮食出来,生意看起来倒是比其他家的店好了许多。
崇祯进了店后,便招了伙计过来直接问道:“你家的米是怎么卖的?”
那伙计也是打量了崇祯一番,便陪笑道:“回公子爷的话,小店的米,四两八分银子一石。”
崇祯皇帝嗯了一声,原来是比别人家的米便宜了二分银子,想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断地有人来买罢。
崇祯皇帝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一个百姓打扮的汉子在柜台边儿上对掌柜的道:“店家,麻烦您给称一下。”
那掌柜的拿起来称了一番,道:“一两二分五厘。”
那百姓打扮的汉子先是会了账,这才拎着米千恩万谢的走了出去。
只是崇祯的脸都黑了:“你这伙计莫不是欺我?方才那人拎着的米可也不少了,若按你所说,怎么着也得有个三四两银子罢?”
伙计却是陪笑道:“公子爷莫怪小的,那人必然是有长安县户籍的百姓,所以他买米的价格是三两银子。”
崇祯道:“本公子也有长安县户籍,如何要五两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仔细着你的腿!”
那伙计闻言,却是冷哼一声,说道:“公子爷差这么点儿银子?买不起就去别家!至于小人的腿,也不劳您挂心,只要您觉得能惹得起大明的厂卫,您尽管打断了便是。”
哎哟卧槽,这小子挺硬气啊,崇祯拉住了想要上前的朱刚,淡淡地笑道:“厂卫又怎么了?难道这店子还是厂卫开的不成?”
那伙计看着被拦住的朱刚冷笑道:“您不是长安县本县的人罢?小的看公子也是颇有身价,何必跟这些泥腿子们争这口吃食?奉劝公子一句,这店子可是锦衣卫百户大人特意弄在这儿的,您要是敢动,便尽管动了试试!”
崇祯笑道:“罢了,惹不起,惹不起。”
说完,也不理会那伙计,直接带着人便向外走。只是还没走两步,却听背后传来了那伙计呸了一声后的嘀咕:“打断小爷的腿?有钱了不起啊?什么玩意儿!”
崇祯皇帝脚步顿了一顿,却是黑着脸带人走了出去,也不和那伙计计较甚么。
PS:暴君的离职报告已经通过了,正式离职时间是3月12号,在此之前,还是要好好工作的。
另外,暴君是1号晚上的火车,15号到家。绝不断更,人品保证。16号以后开始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