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里还行,就看后面的发展是不是青路线了。”白墨回忆起多年以前看过的小说,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拉姆多听不大懂的话。
按照白墨的计算,如果华亚联邦真的下定决心,动用全部的力量去抓人的话,哪怕是赵飞晏本人,要从华亚内陆中心逃出国境的机会也不大,更别说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既没有多少野外求生技能,更没有防范推算的本事,最多一天,他的行踪就会被顺藤摸瓜地查到。
要是剧情走“跪在真实”的路线,面对倾巢而出的敌人,赵飞灵绝对躲不过三天,就会被五花大绑送回天庆,然后变成虐主流。
不过走逆天流路线的话,那华亚联邦就会因为各种原因,也许是轻视,也许是没空,只派出一个搜索小队,小队的战斗力恰好只略比赵飞灵高,让他能够有反杀的机会。
然后通过没完没了的送经验,让赵飞灵在战斗中一步步成长起来,最后完成逆袭,推翻联邦的邪恶统治。
但事情的发展经常会出乎意料,一切都变得太快了,一个消息以后,赵飞灵瞬间就成了一个无关重要也无人关心的小角色。
“三个月后,他要跟赵家一决生死,用手上的御龙诀为代价,交换华亚联邦其他人不去干涉这次决斗?”
华亚联邦的外交部门,将这样一封密件送到天庆当局时他们也没有想到,李必达会直接到这个程度,像小流氓约架一样,动辄就是个人生死决斗,根本就不像一个国家最高领导人应有的举动。
一直以来,各国的高层都保持着微妙的和平,尽量避免两个人形核武之间的生死战斗,一方面是惜命,好不容易才有了长生的机会,还有大把的人生可以享受,根本就不值得拼命。
而另一方面,则是没有人想知道在濒死之际人能够有多疯狂,说不好就有哪个疯子,在死前拉上一个城市陪葬,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就该这样快意恩仇!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然而密武研讨会的高层,对李必达的想法却表示了充分的理解。
这个游离于权力中心之外的超级武力集团,少有地对这种事情进行一致的表态。
跟依赖思考,一步步进行试验摸索前进道路的灵修不同,武者实力的增长,很多时候都需要大量的战斗,才能磨砺自己的意志,或者凭感觉摸索前进,所以相比起来世界观更加唯心,讲求念头通达。
联邦所求的,无非是跟对方达成交易,所以才打算将罪魁祸首送过去当见面礼,而李必达发过来的这份密件,让赵飞灵的价值变得不值一。
不过赵飞灵此时还不知道,就因为苦主李必达的一个想法,自己的逃亡变成了一次普通的体验生活。
他想象中大批军_警还有飞天遁地的修士,一起从陆空两线拉网而来的围捕剧情不会发生了。
越野车仍然在向着北方进发,没有丝毫的停顿。听从弟弟指示的赵飞灵,在逃亡开始前,就主动抛弃了所有联系方式以防范追踪定位,所以现在在赵家看来,他已经算是暂时失联。
然而此时赵家上下也没有谁,还有心思去找一个失联的二世祖。来自李必达的决斗宣言,带来了一场决定家族命运的豪赌,顿时让他们变得相当不安。
“他们真的决定袖手旁观?”得到最新的消息后,赵飞晏马上回到了赵家大宅,跟父亲赵灵斐商量起了对策。
“那群惜身保命、眼里只有利益的家伙,还会做什么选择?决斗的不是他们,只要看一场戏就能得到需要的东西,何乐而不为。不过或者也没那么简单,注重脸面的那几位,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李必达这家伙出身华亚,同样是纯种的华亚人,民族仇恨煽动不起来,没办法制造舆论压力迫使他放弃,或者要去拜访一下老李这个咒术师?”作为一个已经六十出头的中年人,赵灵斐更习惯于通过一些非武力的方式解决各种问题。
“为什么就不能正面斩杀那混账,要用这些歪门邪道?!反正大哥都把他一家给撞死了,这回正好顺手除根。”赵飞晏的应对方式显然要激进得多,别人都蹬鼻子上脸了,他认为就该堂堂正正地将对面打死。
“飞晏,这不是游戏,你的命只有一条,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正道。名声意气不过是些外在的东西。无论你的手段有多下作,弄出多少花枪,只要你赢了,手上仍然掌握着足够强的力量,其他人还是会像哈巴狗一样讨好你,为你唱赞歌。”
“但如果你只是惨胜,为了打死一个垃圾重伤而失去未来发展的潜力,也许短时间内舆论会将你捧起来,等热度一消退以后,你能剩下什么,一个废人罢了。你甘心靠我的余荫过完下半辈子?”
“一旦你死了,对方就会变成故事一样的复仇英雄,而你呢,什么都不是。我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飞灵也不长进,这么多的家业……”
“活着的人才可以随便改历史,死人连申辩的机会都不会有。事后做些宣传,再过几年投资去拍几部电影,多塞点钱到编剧导演手上,将这事情美化以后拍出来,天长日久下你就成英雄了。”
“背后那些龌蹉,有电影先入为主,又有几个人愿意去考究,现在的人其实很懒的,比起思考,他们更喜欢八卦,或者看一些不用动脑子的东西。”
赵灵斐给这个寄以厚望的儿子说了一大通,希望他能够接受自己的这一套。
“父亲,这……”赵飞晏虽然自傲,平日里也有些飞扬跋扈,但终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世界观还没黑成这样,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来自父辈的私货,还是觉得有些不大习惯。
“你回去仔细想想我的话。”
……
“老爷,陈议长他们派人送来了一些东西,让您亲自去签收。”赵飞晏从房出来以后,一直守在门外的老管家才轻轻敲门示意。
“东西?看来他们也不愿意闹得太僵。”赵灵斐大致猜到了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