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张昭按照许霄所说的分别向曹操、孙坚和刘表处发去了信件。 于此同时,典韦也带领着两千骑兵火速出发。 就如同许霄所说的那般。 徐州并不产马,这就注定了这么多的兵马里能骑马作战的人少之又少。 在冀州从来都是马匹数量不够,从来都没有过马匹有富余,骑兵却不够的情况发生。 最终,典韦花费了许多心血,甚至是将许霄身边的龙骑都请来才堪堪组建起了这一支两千人左右的骑军。 等到典韦出发之时,距离斥候回来通报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袁术率领着一众大军已经走在了半路上。 “停!停下!” “朕要在此歇息片刻。” 袁术撇了撇嘴面无表情地道。 他向来养尊处优惯了。 往日里这个点他要么在花天酒地,要么在不可描述,要么在呼呼大睡,怎会如此狼狈。 “陛下,不可啊!” 桥蕤在一旁催促道:“我们已经离开了寿春城,没有了城墙的守护,冀州军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我们已经弃城而走。” “他们是一定会在后方追击的。” “若是被他们给拖住,我们前往合肥之路恐怕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是啊陛下,等到了合肥之后,您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现在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旁边也有人开口劝说道。 虽然,他们也有一些疲惫,可是现在是顾忌这些的时候么? 唯有到了合肥,他们才算得上安全! 袁术看着这些人一眼,神情有些不悦。 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带领着大军继续向前。 就这样,又向前走了一阵,袁术终于忍不住了,嚷嚷这道:“不行不行!” “朕太疲惫了,必须休息!” “我们是秘密离开,冀州军怎会知道我们已经走了,你们不过是在杞人忧天罢了。” “原地休息,半个时辰之后继续前行。” 他的口吻不容拒绝。 “可是……” 桥蕤眉头微皱,原本还想全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追随袁术多年,袁术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一旦绝定了的事情,不论是谁都难以改变。 当初,阎象在的时候,袁术或许还能听上几句。 可是到了后来,自从袁术称帝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的欲望和也行都膨胀到了极点。 就连当初最为尊敬的阎象也被活活逼死了。 这个时候,桥蕤在多说什么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反而会惹得袁术大怒,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其他的人也都是一样。 连桥蕤都认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给朕拿酒来!” 袁术坐在珍贵的毛毯之上,扬了扬手道。 “陛下,行军途中,军中禁酒。” 桥蕤有些为难地低声提醒道。 袁术冷哼了一声,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现在是谁都能干预他的命令了? 他可是皇帝! 当皇帝不就是为了享受绝对的自由么? 可是,他刚刚要开口,却又停住了。 桥蕤的话让他想起了阎象和杨弘在他身边时候的情形。 就像现在这般,不论他做什么,阎象和杨弘总会出面阻拦。 讨厌是讨厌了一些,可又是一心为了他好的,让他感觉到安心。 而现在,这两个人都不在了。 一个兵败宁死不降被杀。 另一个这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若是此事这两人还在他的身边,也许他面临的境遇会好上许多吧。 袁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那就拿杯蜜水来,蜜水总可以吧。” 桥蕤只是不敢多说什么。 很快旁边有宦官将刚刚倒好的蜜水拿了过来。 袁术一饮而尽。 这蜜水甜甜的。 往日里就是他的最爱,现在累了一路,尝
到这甘甜之物,更是口舌生津,感到比平时还要更加美味几分。 “再来一杯。” 袁术扬了扬手。 旁边的宦官则又给袁术倒上了一杯。 在此休息了一刻钟左右。 大军继续上路。 没走多远,袁术蜜水喝多了,要去方便。 大军只好在原地待命。 没走多久,袁术又要休息。 这么来来回回两、三次,极大地延缓了他们的行军速度。 桥蕤的心里干着急,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不是杨弘,更不是阎象,可不敢如阎象和杨弘那般与袁术那么说话。 这已经是袁术第四次休息了。 天空也有一些蒙蒙亮。 “蜜水!蜜水!” 每一次停下,袁术都会嚷嚷着道。 他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足足走了一路,可真是累啊。 桥蕤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到达是年纪有一些大了,身体大不如前。 若是放在以前这么走走停停,他是根本不会累的,可是现在他却感到肩膀上一阵沉重。 当真是年岁不饶人啊。 他随地坐在地上,拿起身上的水壶喝了一口,却在猛然之间脸色一变,赶忙俯身侧耳去听地面上的动静。 他察觉到,地面似乎在颤抖! 这是…… 骑兵!骑兵啊! 桥蕤多年领兵,作战经验十分丰富,骑兵的动静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他赶忙站起身来道:“敌军来袭,全军立刻出发!不可有丝毫拖延!” 随后,他赶忙走到了袁术的身边,拱了拱手,焦急地道:“陛下,有骑兵正向我们这里袭来,极有可能是冀州军的骑兵,我们不宜在此久留,还是快走吧!” “冀州军的骑兵?” “冀州军怎会有骑兵?” 袁术有些不屑地道。 打了这么久,冀州军的基本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几乎清一色都是步卒,哪里会有什么骑兵。 “这……” 桥蕤一怔,在这之前,他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陛下,那绝对是骑兵的动静,就算不是冀州军的骑兵也是其他诸侯骑兵,总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桥蕤催促道。 袁术却是一点都不相信,还以为桥蕤就是不想让他休息,想让他尽早上路,所以想来的拙劣的借口。 他两眼一瞪,道:“桥蕤,休要胡言,你可知道胡乱说话,是犯下了欺君之罪!” “而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你莫非是想寻死不成!” “不,没有。末将从未想过要诓骗陛下,确实是有骑兵正朝着我们而来。” “陛下,我们还是快走吧!” 桥蕤只感觉有口难辨,袁术怎么就不相信他的话呢? “胡说!” 袁术冷哼了一声,“现如今,能追过来的只有冀州军一家。” “可是冀州军连骑兵都没有,怎会有人追来?” “桥蕤,看来朕是对你太过放纵了!” “以至你竟然敢犯下这等欺君之罪!” “陛下,末将……” 桥蕤刚刚要解释。 在他们的周围忽然之间就爆发起了一阵奔雷一般的马蹄声! 马蹄阵阵,犹如雷鸣! 这时,恐怕不用桥蕤再多说什么,袁术也应该知道桥蕤说的是真还是假。 桥蕤面露诧异之色。 从他刚刚听到的动静来看,应该还有一段距离才是,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 “袁术老儿,典韦在此!还不快快过来送死!” 典韦爆喝一声。 其声如雷霆乍响,在天地间回响。 再配上他那极具压迫感的体型以及凶悍的面容,孙坚就让人感受到了极其沉重的压力。 “啊!” 袁术被吓得惊叫一声,向后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坐在地上。 还好要桥蕤及时扶住了他。 “陛下勿忧。”
“有末将在,一定能挡得住典韦,陛下先行撤退吧!” 桥蕤对着袁术道。 袁术有些惊慌失措地点了点他。 “好!拦住他!拦住他!” 随后就在宦官的搀扶之下,上马朝着远方逃去。 典韦率领着这一支临时组建起来的骑兵一路冲来,就如同一支势不可挡的箭! 而典韦就是那最为锐利的箭尖。 不论是谁想要拦住他,都会被他瞬间刺穿! 看着这样的典韦,桥蕤不禁面露凝重之色。 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听过典韦的名字。 那可是在人才济济的冀州都称得上是声名赫赫的人物啊! 今日一见果真是非同凡响。 桥蕤本就不是以勇武闻名的武将,如今面对典韦这样真正的万人敌,他如何能不心生忌惮! 可是忌惮是一回事,要怎么做是另一回事。 就在刚刚,他提前了几分钟麾下的兵卒知道了有敌军来袭。 他们自然也有了一些应战的准备。 不至于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另外,他注意到典韦带来的人并不多。 一眼看过去,可能只有数百骑。 而他们的麾下可是有着八千大军。 兵力差距悬殊。 虽说骑兵是天生是王者,是步卒的克星。 但是,军队的数量是可以弥补许多东西的。 桥蕤敢保证只要典韦敢率领着军队杀进来,他们的大军就会像沼泽、泥潭一样,让典韦知道什么叫做进来容易,出去难。 这是他们的优势! 这一番遭遇战,他们还有获胜的机会。 而这之中的重中之重,就是要如何扛得住典韦骑兵的第一波最强的攻势! 眨眼之间,典韦已经手持双戟冲杀而来! 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之前那种已经十分强大的压迫感在瞬间变得更加强烈了! “杀!” 典韦一声爆喝,双戟朝着桥蕤直直地劈了过来。 其势如霹雳,带着排山倒海之力,挥舞在半空之中,发出了阵阵破空之声。 桥蕤连忙举起手中的大刀抵抗。 只听见“当”地一声。 交手不过一个回合,桥蕤的大刀便被震落在地上。 桥蕤神色骇然,双臂微微颤抖着,虎口处更是痛得连动都动不了。 好大的气力! 典韦这一戟之力,简直比两头牛还要大! 在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人! 典韦冷哼了一声。 这敌军的大将未免有些太不经打了。 若不是看在这将军年纪有一些大了,他没有下必杀之心,现在的桥蕤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眼见桥蕤不敌,在两旁立马有兵卒冲上来,想要拦住典韦,救下桥蕤的性命,却被一戟直接砸飞。 两个兵卒,在典韦的面前甚至连两秒钟都没有撑住。 这哪里是人啊,分明就是一个怪物! 桥蕤知道,就算是五个自己都不是典韦的对手。 打? 打个屁! 他连忙号召兵卒上前阻拦,自己则是向后,推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继续主持大局。 南方的兵马,鲜少有骑兵。 为了应对北方的骑兵,他们都刻意设计了一种对付骑兵的战术。 当然了,这种战术只有在双发兵力差距极大的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若是兵力相当,则根本不行。 在这个时代,骑兵就是天生的王者。 想用步卒去挑战骑兵? 没有这个可能! 这是普遍的认知。 唯有足够数量的步卒才能在与骑兵的对决之中取得优势。 现在桥蕤用的就是这种方式。 在典韦极其凶悍的攻势攻势之下,他们刚一碰面就吃了不小的亏。 可是在桥蕤的指挥之下还是稳住了。 在他的指挥之下,他们的兵卒且战且退。 虽然说是付出了一些代价,大体的阵型却稳住了。 此时,若是从上向下俯视的话,便能清晰地看见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袁
术的兵卒将典韦的骑兵切割、分散在了其中。 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之中的一页页扁舟,随时都有被颠覆的风险。 唯有典韦一路向前,势不可挡。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速度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他身边的骑兵也越来越少时,他才回过头看去,终于了解到了他们现在的情况。 一时间心里悔之晚矣。 他不该冲这么靠前的,以致他现在自己的军队失去了联系。 他也不在在面对那一位年岁稍长的将军时手下留情的。 否则,敌军的主将都没了,还不是任由他们宰割? 怎会出现现在的这种局面。 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 不过,典韦也没有着急。 他此行是带了两千骑兵的。 而不是只有这区区几百。 只是走在半路上的时候,典韦带着这两千骑兵之中的精锐先行,跑在了前面。 所以在这里的才只有这么几百兵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