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叶舒珺竟还愿意帮她,心里感激涕零,不住地对着叶舒珺磕头称谢,一张娇怯怯的脸蛋上泪光闪烁,樱唇娇嫩欲滴:“姑娘,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么蠢笨无耻的女人,当年她怎么就被她哄得团团转了。叶舒珺对前世自己可悲的下场再次无语,望着白露磕红的额头,叹了口气:“我先去仁德堂,一会小满会带你过去。”
立夏在外等了好一会,才见叶舒珺出来,忙拿了披风给她遮住身子,轻声道:“姑娘,怎么和白露说了那么久的话,我和小满怕你出事,都着急地要进去了。”
叶舒珺微微一笑:“她求着我帮忙呢。”
立夏“呸”了一口:“她还好意思求姑娘,不知廉耻,害得我们绿意阁的人都没了脸面了。”
“走吧,今天的戏热闹得很,可别去晚了。”叶舒珺此刻太想看到叶舒琮吃瘪的样子了,他打着算盘要毁了她的清誉,可今日的主角若是他自己不知道又是怎样的精彩呢。
到了仁德堂,陆老夫人阴沉着脸坐在主位,旁边站着陆姨娘和叶舒琬,林氏与崔氏各坐在两侧,因内院出了这等丑陋之事,就连二叔也赶了回来坐在了一旁,一双眉头蹙得能夹死苍蝇了。叶舒珺悄悄走到了林氏身后。
此时二叔叶天杭正在和陆老夫人说起周仕舜的事:“咱们府里出了人命,这个周仕舜又是个举人,京兆府那边不能没有个交待的,儿子已经与京兆府尹大概说了情况,对外只说周仕舜夜里喝多了酒摔进荷花池子里淹死了。”
得知京兆府不会对外说,陆老夫人这才面色缓了缓,但声音里仍透着威严和怒气:“如今宣武侯府的风头正盛,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咱们府里,就连今年的中秋我都吩咐了要低调行事,却没想到如今出了这等丑事!林氏!你便是这么管这个家的?罢了,日后便让崔氏协助你吧!府里的这些下人也要好好敲打敲打!竟有这等不知廉耻的,我便是说都觉得脏了嘴!”
也是气急了,一番话下来,陆老夫人不由得直喘气,罗嬷嬷在她身后不住替她顺着气,如意沏好了茶端了到老夫人面前伺候着饮了一口。林氏和崔氏忙站起来关切地望着。
一想到周仕舜勾搭的竟然是珺姐儿院中的白露,林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有些庆幸珺姐儿没事,忙福了福身子道:“母亲,是儿媳管理不周,儿媳知错了。”
崔氏对府里的事心里明亮得很,说是林氏管理,实际上不还是在老夫人手里攥着,便是此时说让她协助林氏,其实也只是当个摆设,她好好的闲散日子不过,干嘛来趟这浑水,忙道:“这个家有母亲坐镇,还能翻出个天,更何况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周仕舜与白露勾搭在一块,嫂子哪能察觉到,要我说倒是这府里的下人们是要好好敲打了,便是看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该向嫂子汇报一声的,如今没了个征兆就突然出了这等事,便是谁也拦不住的。”
陆老夫人平日对叶天杭这个便宜儿子没个正眼,对出身小户的崔氏更是不放心思的,今日崔氏这话说的她心里十分妥帖,见又是个聪明乖顺的人,倒多了几分好感。这些矜贵的大家闺秀便是做了主母还是软弱得很,哪像崔氏这样小门小户的来得泼辣,陆老夫人认可地点了点头:“这个家在我手上哪敢出这样的事来,林氏做事手段还是温婉了些,崔氏,你也不要和老婆子推辞,日后你从旁帮助林氏,这个家我才放心。”
见老夫人仍不放弃地又提了一遍,崔氏看了一眼身边的叶天杭,见自家相公微微点了点头,便也不推辞了,笑了笑:“那儿媳便听母亲的,嫂子,日后你可得带着弟妹些。”
“弟妹说笑了,我早就盼着你来帮我呢。”林氏与崔氏交好,知道她什么为人,说实话她打心眼里也是羡慕崔氏做事果断,若是崔氏能从旁协助,她求之不得。
陆姨娘黑着脸站在一旁,心里扭成了麻花,姑母这是老糊涂了吗,自己就在身后呢,怎么就让崔氏这个外人儿媳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没多久叶舒琮也一身疲惫的进了花厅,只这半会功夫,他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全然没了往日的英俊潇洒,竟有些颓废。一双眼里布满血丝,声音嘶哑道:“祖母,母亲,二叔,二婶,这件事都怪我,若不是我识人不清,又怎么会引贼入室。”
想到当初琮哥儿领着周仕舜说要请他教妹妹们识字时的信誓旦旦,陆老夫人就提了一股气要狠狠教训一番叶舒琮的,可没想到琮哥儿竟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一进屋子就自行认错,瞧着往日意气奋发的孙子变成这番模样,老夫人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泄了,倒生出了几分心疼,琮哥儿是什么样的为人她不知道吗,向来是洁身自好的,偏偏又是个温和善良的孩子,怕是也被周仕舜这样的道貌岸然之辈所骗了。
“罢了,也不能怪你,你也是为了妹妹们,心里面想的是好的,只恨这周仕舜心怀不轨。”一想到和周仕舜勾搭到一处的白露,陆老夫人眼皮一抬,眉头簇了起来,盯着叶舒珺怒道:“珺姐儿,你往日带着白露出入各院,竟不知道这个白露是这么个下贱胚子吗!”
叶舒珺闻言身子一抖,怯生生地抬起脸来,眼圈已经红了一周:“祖母,我也不知道,我就瞧着白露好看,性子有灵巧,哪会想到那些……那些……”清丽可人的小脸此时红云满布,那话再也说不出口,林氏在一旁瞧着心疼,包着叶舒珺的手,怜惜道:“可怜我的珺姐儿才这么大就要瞧着身边的丫鬟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叶舒珺吸了吸鼻子,压低着头,俏生生的瘦弱身子如雨中无助的芍药惹人怜惜。
叶天杭对这个侄女很是看重,这时也忍不住插话道:“母亲,珺姐儿才多大,就算白露生了那等龌蹉心思,珺姐儿又哪里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