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这是要她去死的意思么? 迟愿懵懵的,脑子转的极其缓慢迟钝。 谈渡已经掐上她的下巴,抬起她醉得酡红的小脸,吐字很轻。 “想让我放过陆年宵,可以。” 迟愿听到这里,眼睛陡然亮起来。 像黑夜里绽放了一束烟花,璀璨漂亮。 下一秒,烟花坠落,碎芒肉眼可见的消散。 谈渡的后半句是。 “老爷子这两天老是催我找个女人,我告诉他我找了,他不信,小侄媳,劳烦你去替我做个人证。” 哗啦—— 迟愿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瞬间醒酒。 他这不是要她去做人证,而是要她主动离开谈家这座庇护所。 以老爷子的性格,知道她和谈渡之间的关系,定然不会容忍她。 被退婚,被赶出谈家。 是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结果。 而失去了谈家这道避风港,她会面临什么呢? 意味着,五年前陆家刚出事那会儿的遭遇,她将会再受一遍。 流离失所,四处逃窜。 甚至比当年更糟糕。 因为她多得罪了一个谈家。 本就困难的境地雪上加霜。 迟愿脸上血色缓缓褪去,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 怪不得他说,这个游戏叫做‘一命换一命’。 她要真 这么做,和送死也没什么两样了。 可不就是一命、换一命了吗? 感受着她的惶恐,谈渡微微眯起眸子。 “这个游戏,玩吗?” 迟愿闻言抬首,视线与他隔空交汇。 苍白的小脸上清晰刻着惶恐不安,却还是异常坚定的点头。 “玩。” 谈渡唇角动了动,勾起个玩味又残忍的笑。 “成,那我等着就看你表现了。” 迟愿瞳孔轻颤,想说点什么,对上他清寒的黑眸,又咽了下去。 她起身离开,步伐迈得很小,走得很慢。 但直到她走出景园,谈渡从始至终没有叫过她一声。 就这么任由着她离开,无动于衷。 也是,这本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他只是尊重她的决定而已。 没什么好难过的。 就像谈渡说的那样。 他明明可以把陆青司的恩怨算在她和陆年宵头上,连她一起弄死。 但他最终还是没这么做,只是摧毁了她的庇护所。 已经是顶顶仁慈了。 迟愿努力说服自己,心口仍旧控制不住的泛起酸楚。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贪心不足。 得到了一个还算可以的结果,就还想要更好的。 “迟小姐。” 身后有人叫她,迟愿回头,看到匆匆赶来的宋斯。 他 身上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依稀可见领口上零星的血迹。 可见仓促。 “我送您回公馆吧!” 宋斯喘着粗气,停在她面前。 迟愿讶异了下,复杂的看了眼后方灯火通明的别墅。 “是五爷让你来的吗?” 宋斯挠了挠头。 不明显吗? 如果没有谈渡的吩咐,他哪儿来的狗胆敢主动提出送她? “您在这等我会儿,我去取车。” 迟愿看着他的背影,唇线紧抿了片刻。 似做了某种决心一般,扭头小跑着往回赶。 “五爷!” 迟愿打开门,嗓音迫切。 有大把的情绪想要宣之于口,却在看到屋内场景后,哑然失声。 谈渡坐在沙发上,价格不菲的衬衫被剪的破破烂烂,垃圾似的丢弃在地上。 露出的上半身,肌肉紧实精壮,肌理走向清晰完美。 迟愿却没有半点心思欣赏男色,她目光落在他腹部左侧。 那里赫然一道寸长的刀口,血迹已经干涸,但仍旧触目惊心。 是来救她时受的伤吗? 这么久他一直在忍? 她竟然一点异样也没看出来。 不……是她太
自私,一直在乎的都是自己那点破烂事儿。 要不然,他明显苍白的脸色,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呢? 迟愿心中 尽是懊悔,也顾不上其他,疾步走到他面前。 “我来。” 她说着从他手里接过纱布棉签,蹲在他腿边,小心翼翼的处理起伤口。 谈渡眉尾微微上扬,配合的往后一仰,双臂搭在沙发上,给她让出足够的空间,供她发挥。 “怎么又回来了?” 头顶上方,是男人低沉的嗓音。 迟愿头也不抬:“我不回来,五爷就打算闭口不谈你受伤的事了?” 谈渡冷嗤。 有什么好说的? 受点伤对他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说起来都嫌费口水。 再说,他要真在她面前提了,倒显得他像刻意用苦肉计似的。 她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娇气? 谈渡垂眸,目光落在她板着的小脸上。 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谈和不谈,有什么区别?” 那区别可大了! 他不说,她就不知道他为她而受伤,就不知道这场营救的重量。 所以自然而然的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但这世上又有什么是应该做的呢? 除了为己。 一切作用在别人身上的行为,都具有情分。 而她,一直以来却忽视了这份情。 自私到连她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过分的程度。 “有区别的。” 她低低呢喃了 一句。 谈渡胜在耳力不错,听到了她近乎呓语的话:“起码,我会心疼。” 嘴角抿了抿,眸子深不见底,暗波涌动。 搭在沙发上的手臂不动声色的绷紧。 迟愿包扎好伤口,仰起脸看他。 “五爷。” 不同于平日温软的带着讨好意味的声线。 这一句‘五爷’,发自内心。 语气沉甸甸的,坠到了心里。 谈渡撑着额,慢悠悠将目光移到她身上。 “嗯?” “我喜欢你。” 一句四个字,脱口而出,没有一点停顿。 迟愿认真的看着他,目光纯粹干净,没有一丝杂质。 拥有这样一双眼睛,让人相信她不会说谎,是件很轻而易举的事。 谈渡眼波不惊,浑身那股劲儿至比平常还要懒散。 没个正型。 “我也喜欢你啊,小侄媳。” 懒懒的调子,说起情话来,让人脸红心跳。 迟愿却板起小脸,无比严肃:“我没在说笑,也不是想逗您开心,更不是甜言蜜语,我喜欢你,谈渡。” 不是小叔,不是五爷。 而是谈渡。 她头一回叫他的名字,气氛瞬间变得正式起来。 谈渡眼角眉梢的轻佻散漫淡了些,唇瓣微张,轻轻的‘啊’了声。 被表白了。 真够稀奇的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