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全场上下只有艾莎一人立着。

蔚蓝卡尔洛因为恐惧，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所有人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格利忍了忍，忍不住问道：“刚才消失的那些人鱼是死了吗？”

艾莎微微一笑，“不，他们只是到了新的世界。”

兰斯礼小小的惊呼一声，又在下一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

被强压在地上的菲诗思奋力挣扎，以至于脸都憋红了。

他艰难开口：“你……到底是谁？”

艾莎：“我是神……”

菲诗思接口道：“……神明的宠儿，没有想到，那样的神也会这样宠爱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

艾莎：“……”

喂，你管谁叫平平无奇呢！

她才不是神明宠儿，她明明就是他们害怕的神。

艾莎：“我说……”

菲诗思摇了摇头，自顾自道：“真不愧是那位神明，即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仰者也会把我弄得这么惨，若是神明将领，这整座大陆都会经不住祂手指轻轻一拨弄吧？”

艾莎：“……”

脑补是一种病，你能不能别只顾着自己说？！

可还没等艾莎解释，刚刚消失的几个人鱼陡然出现。

只是他们全身上下爬满了诡异的玫瑰纹身，鱼尾甚至变成的人腿，鲜红的眼眸宛若红宝石。

领头的人鱼姐姐有些不适靠在一旁的墙壁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腿。

那双令她生疏的腿苍白又柔美，只是柔软洁白的皮肤上刻上了一朵朵诡艳的玫瑰，就好像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已经被魔神所标记。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轻松过。

“她……他们都入魔了，他们堕落了！”现场有人惊呼。

说话的人刚说完就被一条从头顶垂下的阴影一把缠住了脖颈。

那人“呜呜”的挣扎，眼泪和口水都出来了，可是，他脚下的阴影却越来越多。

他周围的同伴立刻散开，离他远远的。

无论他如何哀求，那些同伴也没有出手帮助。

拜托，就算是想要出手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啊！

他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被脚下的阴影吞没，就好像深陷泥潭，淹没到头顶，直到再也看不出一点存在的痕迹。

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吓破了胆子。

果然，这就是那位神明的警告啊。

在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时候，艾莎略微歪头，看向那些人鱼们。

她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人鱼姐姐摸着身上的纹身，轻轻笑了一下，“感觉很好，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轻松过。”

“原来信仰魔神是这样一件轻松的事情，如果堕落都是这样的话，那我宁愿堕落。”

人鱼姐姐带领众位人鱼朝艾莎跪拜，“多谢祭祀大人为我等带来神明的赐福。”

艾莎嘴角的笑容一僵。

等等，她怎么又成了自己的祭祀了？

兰斯礼有些不懂，“神明的赐福？你们说是那位神明给你们赐福了？”

人鱼姐姐：“没错，只有亲身体会过，才会明白，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堕落，其实很好，我感觉我灵魂上的重担减轻了。”

“我不懂这是为什么？”

艾莎笑道：“原因当然在于你们原本信仰的神明给你们灵魂下的束缚，你们该不会以为信仰神明不用付出代价吧？”

“即便这些神明什么也不为信徒做，祂们也会毫不客气地从信徒身上收取利息。”

“神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神明可是比统治者更严重的剥削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