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她不想去相信,因为霍权辞对她太好了,甚至到了不惜拼命的地步。
可是刚刚两人的表现告诉她,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她不敢出声,眼前一片模糊,有些嘲讽的盯着这一切。
如今那个男人杀了自己最在意的手下,却还是云淡风轻的站在汽车前,手上拿着枪,微微眯着眼睛,仿佛屈影的死在他心里掀不起任何波澜。
他到底冷情冷心到了什么地步,才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时婳的鼻腔里满是垃圾的酸臭味儿,眼泪也不停往下掉,难受。
不一会儿,去里面搜索的人走了出来,走去霍权辞的身边,“总裁,并没有时小姐的踪迹。”
霍权辞蹙眉,将枪收好,拿过手机就要打电话。
时婳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脏都停了,连忙将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在霍权辞拨通的那一刻,按了关机。
她的汗水从额头上缓缓滚落,滴落在睫毛上,微微一眨,居然落进了眼里,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霍权辞上车,几辆汽车从这里离开。
时婳没敢出去,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屈影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这里只剩下一大片的血,连雨水都洗刷不去的血迹。
如果不是这些血迹还在,她真以为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哐当!”
因为抖得太厉害,垃圾桶直接翻了,她滚了出来,狼狈的抱住了自己。
她怔怔的看着前面黑漆漆的天空,心里钝痛。
在这里僵坐了十分钟,她浑身都凉透了,害怕霍权辞的人返回来,只能顺着路,往市区走。
两个小时,她磨得脚底都是血泡,又饿又冷。
没敢开机,更没敢给霍权辞打电话。
她去了周归璨那里,在对方开门的一刹那,倒了下去。
“总裁,你现在的幸福都是偷来的,你以为等时小姐知道了那些,还会留在你身边么?到时候你就变成了罪人。”
“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只是可怜时小姐而已。”
昏迷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反复烧着这句话,如魔音入耳。
周归璨让医生给她喂了药,马上给霍权辞打了电话。
按理说许长安是他的兄弟,这个电话该打给许长安才对,但是他不蠢,从时婳嫁给霍权辞的那天开始,他就看出来了,许长安和这个人再无可能。
霍权辞来的很快,浑身还带着寒霜的气息。
他弯身把手放在时婳的额头上探了探,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换过,询问的看向了周归璨。
周归璨嫌弃的抿唇,“我让女佣换的。”
霍权辞这才没有追究,弯身打横一抱,将时婳抱进了怀里。
“多谢。”
他的声音淡淡的,片刻都没有停留,直接回了浅水湾。
周归璨本想多嘴的说一下时婳刚刚的狼狈样子,可是想起时婳晕过去前说的话,他选择了闭嘴。
他开门看到满是恶臭的时婳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别让霍权辞看到我的样子。”
她说完这句,直接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周归璨的眉头皱了皱,这两个人难道又出现问题了?
车里。
霍权辞紧紧的把时婳抱着,注意到她还烧得通红的脸庞,冷冷开口,“开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