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计叹了一口气道:“也就你有这份心思了,躲得真是清净,你的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是老周家那边的人所为,借助六两在南都市惹下边之敬为契机,老李头那边也在运作,我这趟來还沒有去见他,他好像跟我走的路线不一样,他得去东北那一带给当地几个老家伙沟通沟通,不过据我这边了解到的信息,老周家这次好像是动真格的了,虽说只是拿你作为跟老李家争夺的一个机会,可是肉在嘴前不得不张嘴咬下,你自个掂量掂量,别跟沒事似的,”
“我早就想通这个事情了,老李不会放任老周家这么嚣张的,这些年他都沒有真正给我透露他的实力,一直叫我去办那件事,我跟纳兰东斗了这么些年还不都是为了早些年那点地头还有那把钥匙,说到底我要是早找到那把钥匙还有老周家嚣张的机会,让他们嘚瑟着去,等六两真正去了内蒙那一带我倒要看看我儿子是不是能扯着纳兰东往死里削他,”隋大眼一根烟抽完却是即刻间又点一颗狠狠的吸着。
史计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副拿隋大眼毫无办法却不得不耐下心跟其谈事的样子,随即说道:“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局面,我也不想在多说什么,我和老李这边尽量去运作,争取早几年把你们弄出來,六两那边我虽然是放心的很,可就是担心一点,边之敬这只老狐狸蜗居了这么多年,如果真的撇下身份跟六两较真,他的城府可是要比六两深许多,总感觉像是老鹰在捉小鸡。”
“我生的娃我了解,边之敬玩不过我家六两,放心就行了,况且我还有一条线一直沒用,等六两自己找到那条线以后,边之敬的死穴就彻底暴露出來了,到时候谁都保不住边之敬。”隋大眼胸有成足道。
“你啊你,总算是撂下你的真心话了,自己还留了一手,要问说你什么好,你知道六两此刻跟边之敬那边显然是真正展开较量了,你愿意看着你儿子因为你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
“吃点苦是对的,六两这孩子一直都太顺风顺水,不让他经受点挫折是不行的,这孩子的韧性应该是后半期,桃花运太旺盛,还得多磨练磨练,正好拿边之敬练练手,磨一磨他的棱角,是好事,不必担心,”隋大眼抽着小烟,心平气和的道。
“哎,到底是谁的孩子谁清楚啊,白來这一趟了,我本以为要找你商量点事情看能不能让老李头加把劲去帮一把六两,沒曾想你小子却是早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步,行,你狠,你牛,烟给我,不给你抽了,”史计作势要去抢烟。
隋大眼一把搂了过來烟盒,赶紧揣在怀里道:“送我的东西还想要回去,那不行,”
史计恨恨的瞪了一眼隋大眼,无奈道:“行行行,给你抽,那六两那边我暂时就不管了,我还得去一个城市帮你在疏通一个人,我跟老李可是有的忙了,你这老小子倒是悠闲的很,躲在这里享清福,”
“狗屁,要不你进來我出去,”隋大眼沒大沒小道。
“懒得理你,这烟有一条呢,不用抽这么狠,这才多会你就干了三颗了,”史计白了一眼隋大眼道。
“早说啊,我以为你只给我带了一盒呢,”隋大眼笑着道。
“除了烟还有别的东西,都交给预警那边检查了,随后就送到你的房间了,小周和长生那边也都有东西,放心就行了,在呆些日子吧,少则一年,多则两年,我和老李都拉下老脸帮你在活动着。”
“辛苦了史老,”隋大眼这句话却是由衷的说的。
“少來,还不是你跟小周生了一个好儿子,这才让我动了心,我跟你说,等你这事情解决完了,我可要领六两走正道,”
“你得去问他,这小子是不是愿意跟你走仕途,反正我不管,他点头你就带他走正道,他要是不愿意我也沒办法不是,”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小周那边肯定会同意,跟你这样的老子学,六两可要被你带坏的,我來给他做指路人,”
“那敢情好了,省的他妈又怨我,你领路我放心,”隋大眼笑呵呵的道。
“就不看看你儿子的照片,我找人打印了几张,看不看,”史计诱惑隋大眼道。
“我那里一堆呢,”隋大眼不以为然道。
“一堆个屁,牢房能让你带进去,嘴就可劲犟吧,不看拉倒,”
“那啥,给我一张呗,我偷偷藏起來,”隋大眼嘻哈道。
“德行,不是不要吗,不是有一堆吗,”史计从随身的件包里抽出一张张六两的照片蹬着隋大眼说道。
“那不是被狱警都给沒收了嘛,这一张我好好藏着,铁定不让他收走,”隋大眼嘿嘿笑着却是赶紧一把把史计手里的照片抢了过去。
史计叹气道:“刚才还嘴硬呢,到底还是个父亲,这边我又帮你打理了一顿,塞了些钱也塞了些东西给你,安稳在这呆着,我还得去忙活一段时间,把能见的人都见了,给咱俩争取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还沒过多少时间,你自个在这安静的呆一会吧,我先走,”史计起身道。
隋大眼有了张六两的照片,却是沒着急看,估计是等着史计离开以后自己在单独看,他摆着手冲史计道:“史老,你忙你的去吧,我抽会烟自个就回牢房了,”
史计叮嘱了几句隋大眼,而后跟隋大眼道了别,独自离开了。
隋大眼一个人呆着会客室里,却是赶紧拿出史计给自己的张六两的照片。
只是看了一眼,两行热泪转瞬即逝了下來。
隋大眼纵使铁血柔情却始终还是一个父亲,而且还是一个十九年都沒有跟自己亲生儿子见过面的父亲,红了眼睛的他摸着照片上的张六两的脸颊,哽咽道:“儿啊,爹想你了,”
屋子外面,透过会客室上檐的钢筋围栏,史计望着屋里潸然泪下的隋大眼,心里一阵莫名的感伤,摇了摇头叹气道:“时间啊,都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