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分钟,光头巨汉乔纳森便撞进了众人视野中,这条魁梧巨汉袒胸露乳,精铁般的胸膛看不见丝毫赘肉,反倒是因为脂肪在长久的作战、搏击、劳动中无法留存,所以搞得这家伙脸红脖子粗,可谓脑袋以下就是胸口,活脱脱一副老式电影里标准恶人模样。
“西蒙!我的老朋友!”人一至,轰雷般的叫声传得更早,震得在场众人耳膜嗡嗡响,乔纳森挥手拍下了民兵们步枪,吼道:“都记住了!这些人里,三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儿子,以后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举枪对他,就是对老子过不去!”
西蒙后脖颈芒刺在怀感骤然消失了,那是他进一步扩张五感增强能力后对危险本能直觉,他灵巧地避开了乔纳森的熊抱,满是恶意地把彼特推进了他父亲宽敞怀抱里。顿时一种小兽哀鸣的紧勒声。“我会给你祈祷的,小子。”西蒙二指一拢,半是嘲笑半是认真道,幸灾乐祸的下场便是也吃了一记。
“真是一头牲口啊。”被终结者一抱一勒,好不容易挣脱“热情”欢迎,西蒙浑身骨头吱嘎作响,缓缓地把车开进了焕然一新的K82村子中。
比起前一次接受了清剿暴民任务时完全不同,K82不旦尽数修复了损毁于战火的建筑,甚至重新往伊利湖畔扩展出了不少棚屋、简易小码头。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如今的K82是以村落中心仓为中心点,环绕这座分外坚固的堡垒式半地下仓搭建了数个长达十米宽三米的大棚屋,形成了一个反“U”型字母,而“U”的底部刚好对着湖畔,同时也是码头,进攻者再想突破到中心仓地带,没有重火力就得老老实实地被两侧棚屋一道夹击。唯独遗憾的便是全是以黏土、粗木构造,罕有现代化的水泥混凝土等。
待得下了车,西蒙欣慰地看见有好几个孩子兴奋地互相嬉戏打斗而不是窝在母亲怀中嗷嗷啼哭,这是很好的昭示,昭示村民不必特别为食物担忧。
“你招了多少人?”西蒙问道,午饭时间陆陆续续有一些附近劳作的男人回来吃饭,啃着掺杂了鱼肉的黑面包,土法滤制过煮开的水勉强达到了四级纯水标准,即喝下不至于严重影响辐射指标。这些晒地黧黑的精干汉子们眼神里对外来者敌意并不明显,也许是因为有村子领袖在的缘故。
乔纳森掰着指头努力思考了一番,顺便把彼特的头发挠得和鸡窝有的一拼,不太确定道:“这个嘛……老乔到没特地算过,我又不像你,上过学会写字,大概记得是招了男人三十来个,和男人一样壮的女人五十多个,冬天后有些婆娘生了崽子,我老婆也怀了一个,嘿嘿……”
西蒙瞥过满脸黑线,敢怒不敢言的彼特,轻笑道:“也就是有一百二三十号人了?都能打仗吧。”
得到了无比肯定的回复,西蒙啧啧称奇道:“去年接完K82任务后,我本想着有一块好地也不用浪费,没想到
你拿去这才半年多,熬过了冬天,还能大变样一阵,码头修了,渔船造了,看来你联络到了好几个忠心耿耿的老朋友啊。”
乔纳森本就没什么弯弯脑筋,他自然也不会觉得西蒙这句话会带些忌惮意思,在乔纳森的价值观了,这个一起扛过枪,卖过命,逛过窑子的男人着实没必要到现在才动手坑他。
于是他一五一十说道:“你知道的嘛,老乔从前带着儿子是在帝国那边混的,我看不懂地图,就知道是在哈里斯堡以东,帝国人抓老子一家去当兵,稀里糊涂摸到了黑山那边,挨了一次跟锈魔帮的大仗,死的不剩下几个了,我不就索性翻越黑山,去钢铁城了嘛,路上碰到你在哪儿斗熊妖,在这儿买了地,去年临去揍十字军,逛城外奴隶街撞见了几个老战友,救了回来,个顶个是老兵,啥都会,托付给他们,我放心,一回来就修成了这样了,刚才还商量着多砍几颗树,多刨几个筏子。”
西蒙顺着乔纳森指处,离中心仓较近的三座大棚屋。打渔的男人懒得靠岸,就在船上烤鱼吃,剩下的村民集中在空地两条长桌上共同进餐,得是乔纳森指了好久,西蒙才认出那三个其貌不扬毫无记忆特色的三个老兵。
“杰罗尔德、强森、阿强,他们仨从前和我一块在帝国破颅队当先锋,一砍了头就拿去换酒喝。”乔纳森喊来了三个仍大嚼特嚼的精瘦男子,在这个时代,吃饱便是莫大幸运,几乎见不到胖子,营养不良的瘦、臭氧层破坏后紫外线灼烤后的肤色深浅不一,便是绝大多数人第一特征。
“老乔,这就你一直挂嘴上的狙击手?长的倒是跟女人似漂亮,和你儿子贼像,该不会是你他吗的在哪偷生不敢认吧。”长了对三角眼的老兵毫不留情开炮道,挨了一脑瓢悻悻走回了饭桌。
“阿强嘴贱,就这德性,莫见怪。”酒糟鼻见西蒙主动伸出手,连忙擦着油浸浸的手,像是怕弄脏的西蒙崭新笔挺的海德拉军服。偷偷打量着一直肃立在西蒙侧后方的拉米雷斯,至于马尔科?这混球早就跟闻见了骚味的黄鼠狼般勾搭女人去了。
西蒙随手拉过条凳子,一屁股坐下,散了一圈烟,问道:“看样子你们是工程老手啊,军队教的还是原本就会?”
杰罗尔德满是陶醉地嗅着香烟的焦香味,恋恋不舍地接上火,半天舍不得吐出烟气,愣是吞了下去,说道:“帝国佬这事干的地道,每个兵拉进去,虽说玩命地叫人冲,要是肯学,那些个听说是长滩城出来的纯血兵倒也不介意人看,有时还会挑聪明的崽子教一些基本知识,我就是那时候学会了造房子、修枪,嗨,给把铲子就能干的活,要是您还想招我们这种不想当替死鬼流亡出去的帝国老兵,我能去奴隶街哪儿认出这个数!”
西蒙看着竖起的四根指头,颇是惊讶,看向乔纳森,后者点头,补充道:“好多人哪有我这种运气碰到你,猎奴队专门游荡在钢铁城二百公里范围内,碰见壮骡子壮母马就俘虏卖到十三市
镇奴隶街,开春没多久,路没干,积压了不少,价钱便宜的很。”
“你们跟我来。”西蒙招手道,回到悍马边,取出仍剩余了一半钱款的手提箱,递给了乔纳森,解释道:“这里是三万元,这次是给你送佣金,顺便捎你儿子过来看望看望,既然帝国老兵真有些实力,让这样的有一技之长者白白死在挖矿掏核废料里实在可惜了,这样吧,这笔钱,你拿去购置必需品,武器暂时不必,龙湖欠我人情大了,我去弄批淘汰下来的轻武器不成问题,明天我和你们俩一块去奴隶街,我们分开买,一次买大概几个就好,认准了买!第一批养熟了再去买第二批,你们看得出谁是真正的老兵。”
乔纳森半个下巴快惊得掉下来了,嗫嚅道:“吗的,老乔只在发军饷的时候看过这么多钱!西蒙!你真是个shinhre(字面意思闪亮、铬,俚语为靓仔)。”
西蒙扶着大檐帽躲开了熊抱,哭笑不得道:“什么东西,看准了,一次别多,本分点最好。”凑到乔纳森耳边说道:“以后就是咱们军团的骨干!”
这回西蒙再次颇有先见地把彼特推了过去,被老爸勒得喘不过气的彼特嚎道:“我恨你!”
西蒙拒绝了乔纳森热情相邀留下过夜,虽然光头巨汉叫了一群十分乐意与这个看起来帅气多金的城里军官风流一夜的少女,但西蒙想起阿多菲娜,半是哆嗦半是嫌弃地严词拒绝了这种没有品格的行为,但马尔科就真的挪不动腿了,嘱咐了一声你要是明天爬不起来打断三条腿之类的狠话,西蒙才带着走路如同飘羽的彼特,三人重又开车回城。
“明天早上东城门见。”西蒙把二人载到了后街酒吧,心说拉米雷斯这不大吱声的习惯还是要改改,心情大好,一路吹着口哨回了M区,愣是J、K、L三个连贯的养殖场区恶臭道路都没能稍改其分。
但遥遥看见格莱瑟姆酒馆门前灿烈的红发,西蒙油然而起大事不妙感,但男人总不认为自己犯了错,西蒙硬着头皮下车走到显然是守了有段功夫的阿多菲娜前,咳嗽一声道:“莫尔芬,你在啊……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出了点事情。”阿多菲娜面色微微严峻,努努嘴朝向酒馆里,白绒绒猫耳边一抹银色魅影跃过,西蒙立刻脸色跟着严峻。她凑近踮起脚尖低声道:“所罗门家族来了。”
“难道是消息走漏了?”西蒙第一时间想起了关在海德拉地下密室里的伊莱贾·所罗门,那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黑墙公民,按照黑墙法,除却议会外任何组织任何个人不得以任何形式损害不在公民权利。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阿多菲娜替西蒙拂去袖口灰尘,乖巧女友样整理好他的军装,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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