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都大惊失色。 刚热闹起来的大殿内再次安静得毫无声息。 “陛下!臣妾要状告太医院陈霖康,先前臣妾两次小产皆是因为陈霖康从中使坏,故意谋害皇室子孙乃是死罪!” 齐贵妃朗声大喊,声音在殿内好似有了回音,久久不息。 所有官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身体不好的这会儿已经快吓晕过去了。 本以为是热热闹闹的中秋宴,谁知道宴会才过一半,就起起伏伏这么多次,这谁能受得了? 皇帝也受不了,他只觉胸口涌上一股血气,咬紧牙关硬生生将那些血咽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张嘴:“你、你可有证据?” 齐贵妃举起一枚香囊:“证据就在臣妾随身佩戴的香囊之中,陛下找人一看便知!” 说着齐贵妃呜呜地哭了起来:“陛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一拍桌子:“来人!去把陈霖康给朕押来,杜松,去请几个其他太医来!” “是!” 杜松带人出去后,所有人都安静地坐着等待,一时间大殿内除了齐贵妃的抽泣声,再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大殿之上的众人表情个个精彩纷呈。 皇帝震怒,皇后惊慌,众嫔妃们等着看戏。 谁也不敢发出一丝儿声响。 整个昭阳殿内面色最正常的当属沈承骁和戚晚烟了。 两人垂眸遮住眼底情绪,脸上面无表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此时的皇后却是如坐针毡,她使劲儿咬上舌尖,靠着腥咸的鲜血和剧痛才能维持住正常的神色。 片刻后,大殿内跑进来两位太医。 皇帝道:“你们看看贵妃手里的香囊是怎么回事?” 两人诚惶诚恐地接下,研究了半天皆是脸色大变,互相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先开口。 皇帝焦躁不已:“快说!胆敢有半句假话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陛下息怒!”其中一个太医战战兢兢说道:“陛下,贵妃娘娘的香囊里添加了麝香,的确会导致小产……” “什么?”皇帝龙颜大怒,挥袖把桌前的餐碟全都扫了下去:“大胆!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动手脚,陈霖康呢,可押来了?” 杜松带着几个禁军把陈霖康押过来,他双腿一软跪在殿内,只看一眼齐贵妃的脸色和太医手中的香囊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陈霖康!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 这话更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他竟没有任何狡辩就认了罪? 宴席左侧的戚晚烟与沈承骁对视一眼,也有些不敢相信。 但转瞬他们就想明白,陈霖康定是见今日之事已无回旋余地,想一个人认下所有罪责,保下他身后的皇后与太子。 坐在大殿之上的皇后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恍惚间竟觉得有些感动。 她目光扫向陈霖康,只见陈霖康面色沉重,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然。 皇帝明显也没想到陈霖康能这么快认罪,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而还跪在大殿中央的齐贵妃却又高声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陈霖康是臣妾远房表哥,断不会无故谋害于我,定是有人教唆,背后有人指使!” 闻听此话皇后身子抖了抖,还好大家的关注点不在她身上,否则此刻她就会露馅。 她死死盯住陈霖康,生怕他说出点什么来。 而陈霖康却依旧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此事乃微臣一人所为,与任何人都毫无干系!” 虽然他这么说,但有些人已经将这事怀疑到了皇后娘娘身上。 皇后咬牙挺直后背,她万万不能失态。 齐贵妃还不依不饶:“陛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若无人指使,陈霖康怎会无缘无故谋害于我,我与他又没有私仇,陛下定要抓住背后主谋为臣妾讨个公道!” “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毫无干系!” 一个咬死了背后必有主谋,一个咬死了是一人所为。 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等着看皇帝的决定。 片刻后皇帝沉声道:“来人!将陈霖康押入刑部大牢,此案由刑部审理,三日之后给朕拿个结果,把背后主谋抓出来!” “是!” 刑部尚此刻就在殿内宴席上,他额间冒了一层汗,匆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带人把陈霖康押了下去。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齐贵妃起身走到皇上身边,委屈地坐在一侧:“陛下,那可是我们的孩子,不知是谁如此暗算于
我。” 皇帝偏头安抚了她两句:“此事朕定会查清楚。” “多谢陛下!”齐贵妃梨花带雨地点了点头。 她用帕子擦干净眼角泪珠,扭头对上皇后:“依皇后娘娘之见,这宫中是谁要害我?” 皇后心下一惊,袖口被她攥出了一层褶皱,她声音低哑道:“本宫不知,刑部定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也说不准就是陈太医一人所为呢。” “是吗?”齐贵妃冷哼一声:“那咱们就等着瞧吧。” 皇后默不作声地转回头去,心道齐贵妃莫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今日她借中秋宴会如此隆重的场合把这事儿捅出来,就是为了在百官面前把事情闹大,好让皇上好好调查此事。 在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保下陈霖康。 皇后悄悄抬眼与她的父亲章太傅对视了一眼,章太傅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示意皇后不必担心。 又过了片刻,皇帝起身举起酒杯:“今日朕乏了,朕在这里大家也不自在,众爱卿好好享用晚宴,朕先走了。” 他举着酒杯仰头而尽,百官也纷纷起身回敬了皇帝一杯。 “恭送陛下!” 今晚如此跌宕不平,就算皇上离席,也没人能心宽到继续享用美食,更无心欣赏乐曲与舞蹈,没一会儿就开始有人陆续离开。 大殿之上的皇后娘娘与众嫔妃也渐渐没了身影,戚晚烟起身立于沈承骁身后,也准备要走。 她还没伸手推动轮椅,祁王却突然从旁边走了过来。 “六弟的身体好了?” 沈承骁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祁王,随后笑道:“多谢皇兄关心,我也不过是勉强能坐起来,还需要好一段修养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戚晚烟就推着沈承骁告辞。 祁王站在大殿内望着沈承骁的背影发了一会儿愣,随即又自嘲一笑。 他根本就没把端王放在眼里。 刚才不过是被端王的突然出现给唬住了,就算他病好了又如何?三年前他就不受宠,手中毫无实权,母妃还在冷宫中,没什么好在意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