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药酒、拔罐完,何凝烟可没觉得好了许久,反而觉得伤上加伤,浑身目及之处都是伤了。
躺在房内的床上,听着露台那里嘻嘻哈哈,聊天品茶、嗑瓜子,顿时觉得自己好命苦。不久他们就要去烧烤了,而她有可能只能躺着。
安娜应该已经好了,虽然她没过来完,由安德烈去陪着。而她,看样子要养到医疗室恢复运行为止。
就听到楼下露台有人在喊:“何,现在页面改版了,你的名字旁边说你受伤了。”
楼下人在喊,比尔已经上来,站在床边了。隔着床幔:“何,你看看,真有。”
她就躺在床上,手抬起打开一个页面,就这个动作,也感觉到胳膊上被抓伤的伤口一阵刺疼。最柔软的丝绸,就这样轻轻摩擦,都让抓伤的伤口疼。
果然名单添加了提示,因为医疗室暂时不能用,凡事正常因素伤亡的名字旁边备注。
安娜也显示受伤,还写清楚和她交流时受伤,所以下次比拼将不参加。翻到她名字的那一页,也同样注明是和安娜交流时受伤。
这下有意思了,原本打算是慢慢透露出去的,现在天下皆知。大约原本议论她满分通过这次任务,都改为打听什么比拼,让一个排名第三的大师和技能都还没找到菜鸟大神“交流”。而且这种“交流”,除了打架,也没啥交流的。居然还能打到两个人都受伤了,真有本事。
手指往后翻了几页,金的名字依旧在高级大师行列中的末尾,排名依旧老样子。
她想了想,往后靠了靠:“你去金大师住的地方,就说我这里好多大师在,请他过来,热闹一下。”
比尔一愣,但还是说:“这就去。”一下就走了,就连床幔都没动一动。不禁微微感叹,比尔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如果他不是傀儡,也可以成为有排名的大师,他前主人伊莉莎真是个混球。
不一会儿,比尔回来了:“他不在。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他。”
“找不到?”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什么意外,只是疑惑。
“他没在他的房间里,我都去他那幢城堡里翻了个底朝天,没看到人影。”比尔带着几分鄙夷:“这一路上陷阱果然不少,但怎么可能难得倒我。我又去休息区,找几个女人打听了一下,她们也说很久没见到金了。”
其实也没多久,但这次任务就没见到金,感觉就好似很久很久了。
楼下幻境在喊:“何,吃烧烤了,去吗?”
比尔走到窗前,一把推开雕花木窗,对着下面喊:“伤成了这样,怎么去啊?”
“不。”她挣扎着爬起来:“难得热闹,别扫了兴致,去。”
烤好了一点,莱尔就端来了。而她懒洋洋地躺在一个软塌上,旁边小矮桌上,放着饮。
约沙法走了过来:“就这样吃烧烤啊,火罐白拔了。”
“死不了就行,治疗室早晚会开放的。”她拿起一串羊肉,咬下来,嚼了几下,顿时眉头都舒展开来了,对着队友喊:“羊肉再给我几串,要肥点的,多撒点孜然。”
“好的,我的女王。”反而是幻境回了一声。
约沙法坐到了旁边的小椅子上:“你就打算这样躺着?”
“不躺着还能怎么样?我都伤成这样了。”她又拿起一串鸡翅。
这样的伤也只能算轻伤,属于皮肉挫伤一类的。就是看上去难看了点,一道道的,幸好脸没抓破。
比尔端着一盆大约五六串羊肉过来了:“还喜欢吃什么?”
她乐呵呵拿起一串:“嗯,这次烤得好。对了,烤一些让黄伟国给安德烈送去。”安娜没来,安德烈自然去陪安娜了。
“好!”比尔回到篝火边继续忙了。
约沙法笑了出来,摇了摇头,伸手去盘子里拿一串羊肉。是由一块精肉、一块肥肉串起来,烤得是汁水淋漓,散发着一股香味。咬了口,确实味道不错。
何凝烟微微堵着嘴,带着几分哀怨的目光,看着这串被吃过的羊肉:“这是我的。”
约沙法好奇了:“那时在任务里,你倒是挺大方,现在一串羊肉就舍不得了?”
她将吃了一半的铁签点了点约沙法:“那是不同的,现在那么多的肉,你烤了就有吃的了,当时是没办法。而且我是看在一起来的神域人份上,才给的。就这一根,别再动我盘子里的了,自己烤去。”
这下把约沙法给乐的,吃完一串后,伸出手又拿了二串,拿着就回到篝火旁。就听到何凝烟在后面嚷:“啊,偷我的肉,大师真不要脸,欺负我一个受伤的人。”
约沙法转过身,就拿着羊肉一口口慢慢地吃给她看。何凝烟气得拿起身后一个枕头,对着约沙法就扔了过去,只可惜力气小,才一半距离就掉在草地上,却牵动了伤口,捂着肩膀、疼得龇牙咧嘴。这下所有人都乐了,原来高级大师都一个个那么小孩子气啊,全都是吃货一枚。
黄伟国正要送烧烤去,何凝烟喊住了:“这点不够,多送一点去。”
“二个人还不够吗?”黄伟国看了看满盘的烧烤。
“多带一点,再拿点啤酒去。”
既然何凝烟这样说,那就拿过去吧,否则别说这里的队友没想到他们。于是黄伟国一只手托着满满一盆,都堆起来的足够多烧烤,另一只手拎着六瓶冰镇的大瓶啤酒。还是队友帮忙打开一个结界,让他穿过去,否则这些东西够重的。
结果黄伟国过去后,就没回来,看来在那里吃了。
吃得差不多了,何凝烟弄了一个结界,直接回自己的房间里亲水露台上。而那些大师,已经将原本居住的空间挪到了各自的房间里,打开门就能进入,和在自己家没什么区别。
在露台上变了一张大床,靠近栏杆,多弄了几个枕头,今天显然很难入眠。
将大床边缘再弄出一圈及地床幔,这里没有蚊虫,所以床幔只是为了遮挡,当微风带着荷花清香吹过,带起白纱床幔,感觉很舒服。怎么说来着,很有意境。
她需要等,等一个人,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来。
一个结界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看到如此诗意的一切,先是一愣,随后慢慢走到床边。犹豫过后,还是揭开了帷幔一边。
而何凝烟头疼了,要来的没来,怎么这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