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诀直到中午才醒来,烧还没有退,但已经降到385°了
她一睁眼就看到旁边正在看手机的帝宸。
她又闭上眼。
但帝宸已经看到她醒了,立刻收了手机,凑过来问:“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喝点水吧。”
他这么说着赶紧就去倒了杯水。
妘诀感觉口干舌燥,便没有拒绝,艰难地坐起来后接过那杯水,咕咚咕咚下肚。
“你怎么在这?”她记得是舍友送她来医院的:“我舍友呢?”
“我让她们回去了。”帝宸打了电话出去,吩咐一句“送点午餐过来”就挂了。
“你怎么在这儿?”妘诀又重复了一遍。
帝宸眼神泛上点做错事的心虚,支支吾吾地说:“我恰好路过看到……”
妘诀抬起头,淡淡地问:“你是找人跟着我,还是买通我舍友了?”
帝宸不敢说话了,低着头抿着唇,像小学生罚站一样。
妘诀也不想问下去了,这种事她在梦里见多了,帝宸能做得出来。
“你走吧。”妘诀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我们说好不见面的。”
帝宸定在原地不肯动,眼睛红红的,他低声道:“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吗?这些天,你都……没有想我吗?”
妘诀不看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结果被人按住了。
妘诀有些无力道:“我回去吃点药就好。”高级病房的费用她付不起。
帝宸咬着牙道:“你就在这儿。你不愿意见我,我现在就走,但是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妘诀嘲弄地笑了一声:“我又不是没生过病,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帝宸忽然克制不住地吼道:“我们只有这一世了!我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
他在说什么?妘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反应过来又和她的记忆有关。
也许是梦到的越来越多,越来越痛苦,她忍不住排斥和它有关的一切。妘诀皱眉道:“我不想听这些。我不想看到你。”
帝宸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一样,他面色惨白,心中大恸,不敢再多说一句,生怕更加惹妘诀厌恶。
最后他退了几步,失魂落魄地道:“房费已经交过了,你再睡会儿吧,我先走了……午饭待会送过来,你记得吃。”
说完他逃似的跑了出去。
妘诀闭上眼,无力地跌在床上。
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些甜蜜的相处明明就在半个月前,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到了如今的境地。
午饭送过来后妘诀没有吃,等输完液后直接离开。
她浑身滚烫的爬上公交车,慢慢晃到学校,然后她再慢慢回宿舍,一进门就躺倒在床上。
宿舍里只有一个舍友在,她听见声音从卫生间里出来,惊讶道:“妘诀,你回来了?”
她走过来摸摸她的脸:“感觉怎么样?还是有点烫呢。我买了很多药回来,你吃两颗吧,我给你倒水。”
她正要走,妘诀忽然拉住她,睁着一双疲惫的眼睛看她,问:“帝宸来找你了吗?”
这舍友立刻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犹豫许久才老实道:“嗯,他说只要告诉她你每天过得怎么样,多照顾照顾你就行了。”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给了我十万块钱。”
妘诀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