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联系不到她,曾被他故意用安静掩藏的阴冷再也掩藏不住,他咬牙切齿,双眸通红,一拳砸在墙壁上。
“没用的东西!”
高大男人沉默不语。
叶然稳了稳情绪,又说:“钱家那边怎么样了?”
钱家就是叶然的舅家,他曾在钱家生活了十四年,过着和狗一样的生活。
他们侵占了他母亲的遗产,他当然要讨回来。
高大男人说钱家这几年过得很不错,用叶家给的那笔钱开了个小超市,有些经济来源,只是钱家的一对儿女好吃懒做,大学都没考上,高中毕业后随便读了个专科院校,就算这样也没好好学习,天天混吃度日,没事就去小超市的收银台拿钱,钱家每天都能听到叽叽呱呱的吵闹声。
钱家儿子长得太胖太壮,至今也是家里操心的对象,让他少吃减肥他根本做不到,反而一天胖过一天,这个样子让钱家担心,当然也就别提找女朋友了。
钱家女儿不胖,模样一般,不过找男朋友眼光不太好,就找了他们同学校大她一届的学长,在一起没几天那学长就被爆出劈腿,每天要死要活的也不去学校上课了,家里根本拿她没办法,一说她就哭,哭起来比你还有理,谁说都不好使。
钱家俩老急破了头,钱母甚至还想去山里烧高香,再不努力断绝关系的话都说了出来,俩小的完全不在意,每次被念叨比谁都不耐烦:“我看叶然那家伙不也挺听话的吗,也没看他有多好,所以就别哄我们了。”
这话能气死人。
老人家都有句老话:“屋檐水,点点滴。”
现在是终于滴到面前了。
叶然不可能放过这一家。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何况曾经还被抢去了不少东西,怎么能一笑而过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叶然清楚的明白,他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对于在意的东西必然要抓在手心,就算不折手段。
而另一边,被关在一间卧室的柳婷哭得嗓子都哑了,她拍门拍得差点把手掌拍碎,可是依然没人理会她,甚至连个声音也没有,让她差点以为自己是被遗忘在这里了。
她在房间里煎熬的等了一夜,又气又怒又急的同时,还能想起叶蓁坐在傅安身上去吻他时理所当然的模样,那个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却满心满眼都是叶蓁的影子。
她气得心口发疼,气血翻涌,差点呕出血来。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有人推开房门扔了两个馒头进来。
柳婷本就坐在门口,看见有人开门立刻去扒门,嘴里嚷着放她出去,放她出去!她要告他们欺负人,告他们非法监\禁!
那人哈哈大笑:“你个不要脸的臭娘们,自己想一步登天跑去给安少下药,现在还有脸告我们欺负你?
柳婷底气不足,还是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
“老老实实待着,下船后就接受检查,你没有你和警察说去,谁管你。不过还是谢谢你,终于让安少抱得美人归……”
……敢情还是便宜了叶蓁?!
柳婷终于忍不住,气得白眼一翻,晕晕乎乎的躺在了地上。
叶蓁起了早去甲板看了会儿朝阳,太阳跃出海平面的那一刻特别的波澜壮阔,傅安从身后拥抱她,下巴枕在她肩头满足的轻哼。
叶蓁去餐厅吃饭,他就在旁边给她夹菜倒水,无微不至。
叶蓁去娱乐室玩儿,他就在旁边看她玩、帮她玩,无论什么游戏,她都是第一。
叶蓁嚣张跋扈要欺负人,他就给递棍子,让她别伤了手。
她说二,没人敢说一。
霸道骄纵得让人牙痒痒,作威作福的娇公主,偏偏还有人把她捧得更高。
惹得同来的权贵子弟们怨声载道,直说他们那个明事理的太子爷掉进了温柔乡,已经被洗脑,成了赤\裸\裸的昏君啊!
还有这哪是骄纵的小公主,明明就是大女王,还有祸国妖精的潜质。
这个时候谁还记得房间里还关着一个柳婷?
叶蓁连去看她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也不想去猜测她做这种事情的目的,傅安更不可能自找罪受。
他白天宠着他的女王,到了夜里,他的女王会变成勾他心魂的妖精,一举一动都是风情。
这个时候也就没人还会想起柳婷,仿佛她没出现过一般,一下船,她就被强制送去了警察局,哭喊都被堵进了嗓子眼儿,还被好些人看见了指指点点的说了好多。柳婷本来要闹的,那些说她不知检点要爬安少的床的话就飘进了耳朵,羞耻得她满脸通红,脑袋都抬不起来。
这和她的计划出入太大,大到隔了个天和地,让她欲哭无泪,有苦无处说。她很恨,又不知道该恨谁,想想曾经再看看现在,她到底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她望着天,看着安静屹立在岸边的游艇,她爱慕的男人就在里面,可他身边却睡着她最讨厌、最恨的可恶女人。
那算什么小公主,就是个恶魔!
她不甘心啊,再不甘心,还是被塞进车里送走了,她挣扎着往后看,却只能看见惨淡的天。
那个时候正是清晨,天还灰蒙蒙的,叶蓁刚被闹醒,懒懒的靠在床头打呵欠,傅安顺了顺她的长发,抱她去浴室,再出来时,浴室洒了满地的水。
早餐后傅安送叶蓁回家,到了叶家门口,远远能看见树下站了一个身影清瘦的少年,他望着他们的方向,安静得仿若静止了一般,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叶蓁似乎并没有看见他。
傅安扫了一眼,下车,把娇气的女王接下地,他摸摸她美丽又骄傲的面容,说:“蓁蓁,小心叶然。”
叶蓁看了他一眼,傲慢道:“叶然算什么?”